欺君大罪,又搭上了一个欺瞒太后,这两桩罪任何一条都是要命的。
一亿五千万贯,郑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傲,这时候甚么话也说不出了。
一百万贯,六百只鸡,这买卖实在亏大了,郑家是经商起家,贩子老是不免有几分鄙吝,郑家数代一贯只赚不亏,今曰倒是平白流出这么一大笔钱去,郑克的脸上更显阴沉,森然一笑,对沈傲道:“平西王现在对劲了吗?”
郑克实在不是个能开得起打趣的人,更何况在他的内心,沈傲的打趣并不好笑。再看郑府门前,里三圈外三圈的看热烈的人群,郑克已经没有兴趣再听沈傲胡说八道了。
郑家这边,除了郑克,统统人都跪在雪地里,几近冻得浑身生硬,听到国公战役西王言语比武,倒是甚么都不敢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只听到郑克哈哈大笑道:“平西王可莫要欺人太过!”
统统人听了,都不由悚然,谁也未曾想到,沈傲的胃口竟是如许大,但是听起来却也有事理,平西王的一只鸡,郑家二十五万贯买下来,连眉头都不肯颤一颤,郑家家财亿贯,如何临到了御鸡倒是这般不值钱?这件事如果要穷究,岂不是说郑家瞧不起御鸡?瞧不起御鸡,天然就是瞧不起皇上和太后了。
“殿下,我等……我等也是受人勒迫,请殿下明察。”一个主事已经甚么都顾不上了,害怕地看了郑克一眼,最后又将希翼的目光落在沈傲身上。
沈傲的神采俄然一变,板着脸道:“郑国公世受国恩,身为外戚,又有亿贯的家财,现在太原地崩,糜费庞大,朝廷已经入不敷出,身为外戚国丈,国公既然要买下这些鸡,用以施助太原哀鸿,这鸡的代价是不是要好好地算一算?”
郑克阴晴不定地踌躇了一下,淡淡道:“平西王筹算如何措置?”
其他的人纷繁辩白:“平西王饶命。”
郑克的神采已经变了,天子和太后俄然赐鸡,意味着甚么?财不过露,特别是不能露给宫里,而颠末端郑爽的事,二十五万贯买了一只鸡,宫里岂会不晓得?现在平西王俄然赶了御鸡来,莫非……郑克俄然认识到这是一个骗局,就如一个绞索一样,就等着本身将脖子套上去,而现在,沈傲已经把绞索拉紧了。
沈傲一口气说完,郑克已经是冷若寒霜,如同千古不化的坚冰,双眸里闪过一丝比屋脊上的积雪更加砭骨的寒意。
沈傲笑呵呵隧道:“不对劲!”
郑克仍然站着,但是这时候他也俄然感受有些天旋地转了,又中了这家伙的骗局,竟然是持续跳入了一个坑里。上一次是一只鸡,现在是六百只鸡……不过他还算平静,勉强还能保持住国公的威仪,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了挖苦,浮上了几分凝重罢了。
沈傲淡淡隧道:“本王那里欺负了你?我倒是听国公的意义,是在欺负皇上和太后,你们郑家买本王一只鸡,尚且都糜费了二十五万贯之巨,但是买陛下和太后的六百只鸡,只肯出一百万贯,国公这是甚么意义?是瞧不起陛下和太后吗?”
郑克淡淡一笑,终究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火气,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几分挖苦之色,慢悠悠隧道:“老夫倒是想晓得,是甚么鸡竟然突入了我们郑家,还要老夫将它供奉起来?”
“噢?”沈傲悄悄一笑,目光回到郑克的身上,淡淡笑道:“郑国公是否要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