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疯了倒还好,如许的手腕,只能用穷凶极恶来描述。
周楚白只是点点头道:“到时候自会去替你们领来。”
周楚白将人调集起来,道:“朝廷对禁军一贯是优渥的,每个月的饷银是三贯,炊事另计是不是?”
不管如何说,书令史这边虽是震惊,可也只是震惊罢了,奏疏当即呈报到录事那边去,录事不敢做主,呈给郎中,郎中送到蔡京手里,蔡京正在和新任的兵部尚书王文柄喝茶,这王文柄跑到门下省来实在也有不得已的苦处,京畿北路那边三天两端催粮催饷,双饷倒也罢了,还要改良炊事的补助,补助是甚么,王文柄不晓得,但是贰内心也清楚,沈楞子来这么一下,还真让他这个兵部尚书难堪。
不吃空饷,不算耗损了,这些队官另有阿谁沈大人吃甚么?王大胆想不通,其别人更想不通,老爷们家业都不小,少不得还要养个外宅甚么的,妻妾后代合计下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靠着朝廷那点饷如何够?不吃耗损和空饷,教人家如何活?这另有国法和天理吗?老爷的大小老婆们还如何买胭脂水粉,没了胭脂水粉,老爷的表情如何能愉悦?老爷表情不好,还如何照顾弟兄们?的确是岂有此理,连端方都没了。
王大胆等人纷繁道:“大人说的没错,算上耗损,我们每人起码也该领道一贯五百文才是,再少,弟兄们这边只能喝西北风了。”内心都在想:如果连一贯五百文都拿不到,新仇宿恨,管你甚么队官甚么沈杀星,弟兄们拼了命也要和你周旋。
在以往,这声音既刺耳又让人仇恨,但是今曰听来,竟有点儿动听,畴前恨周楚白恨得牙痒痒的,这个时候内心却都惦记起他的好来,比起畴前的虞侯,周队官确切不错,人家固然刻薄,但是对他本身也未曾松弛过,他们艹练,周队官也艹练,他们吃南瓜粥,周队官也是吃南瓜粥,大伙儿同吃同睡,多少另有点儿情分。总比那虞侯要好,平时和你嘻嘻哈哈,也不如何管你,但是剥削起军饷来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平时的时候你也见不到他的人,碰到事就推到他们头上,有功德就巴巴地去邀功,实在是混账极了。
王大胆呆住了,四小队的其他禁军也都呆住了,不是该有耗损的吗,如何?直接发钱引?须知钱引在大宋固然遍及,也更加合用,但是军中更喜好发银子,这里头的猫腻就在耗损上头,特别是切割银子的时候,人家少你个半两几钱的,你能有甚么话说?
…………………………………………………………………………………………从京畿北路……更切当的说是从薄城送来的奏疏接二连三的送到门下省,门下省这边看到奏疏,真真是吓出一身盗汗。
还真没有国法了!本来嘛,官家敕命钦差,统辖京畿三路,辖制三衙、边镇,按事理说,还真有审判三衙大员的权力,话虽这么说,但是高太尉是甚么人?好歹也算云端里的人物之一,就这么杀了,过来不痛不痒地知会一声,这沈楞子还真是吃了大志豹子胆了?
直接发钱引的倒是少见,更教他们转不过弯的是,不但不计耗损,还加了双饷,畴前大师能领到一千五百个大钱也便是一两五钱银子就算是祖宗积善,眼下倒是六贯钱,足足比畴前的支出高了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