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不眠不休,彻夜达旦,于阵前力挽狂澜,单枪匹马,追至浔阳口,硬是将郭明与其部下的八千人马给拦了返来,诸人谈起此事,无不是纷繁咂嘴,只道袁崇武此举,深切虎穴,委实是胆识过人。
孟余见男人坐在主位,黑发高挽,剑眉朗目,身配铠甲,魁伟的身形笔挺如剑,傲视之际,不怒自威,唯有那眉头紧皱,话音刚落,便是合上了眸子,神情间极是沉闷。
姚芸儿一听这话,心头顿时不安起来,只攥着夫君的衣袖,道;“相公,你说过不管去哪,都会带着我的。”
孟余见袁崇武面色暗沉,一双眸子虽是精光闪闪,熬夜的倦怠却还是缭绕在眉眼间,当下遂是劝道;“现在军中尚无要事,元帅无妨去安息半晌,养一养神。”
孟余好久不听袁崇武开口,遂是清了清喉咙,开口道;“依部属鄙意,元帅无妨将两位夫人一道接至烨阳,若元帅不舍夫人做妾,那便以平妻身份伴在元帅摆布,也何尝不是件美事。”
孟余听他这般说来,方才舒了一口气,思考半晌,也是叹道;“元帅对嫡妻有义,对夫人有情,自古交谊两难,元帅现在的处境,倒也真让部属一筹莫展。”
袁崇武见状,也不勉强,只道;“现在岭南军在短短光阴内阵容强大,先心机应要记一大功。”
袁崇武先是一怔,继而唇角上扬,勾出一抹自嘲,道;“先生慧眼,眼下,的确有一件事,实在是让袁某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崇武抚上她的发丝,只道了一个字来;“好。”
说完,他又是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大步拜别。
“不知元帅召见部属,有何要事?”孟余立在一旁,拱手施礼。
袁崇武将眼眸从舆图上收回,以手捏了捏眉心,指着一旁的位子道;“坐吧。”
男人的话音一落,诸人顿时哗然,夏志生只道;“元帅,为今之计,还望您速速赶往烨阳,亲身主持大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