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返来了。”姚芸儿望着面前的男人,只感觉一颗心立马结壮了下来,她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虎帐里,那位夏老每隔一天便会来为她评脉,她纵使年纪小,却也能发觉出来,夏老并不喜好她,每次都是一声不响的来了就走,连句话也不会和她说。除了夏老,便是送饭的侍从,别的,再也看不到旁人。
孟余行了一礼,刚要退下,许是见袁崇武面色不好,又是道;“元帅,部属另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姚芸儿说着,只伸出小手,也是舀起了一勺,送到袁崇武唇边,袁崇武黑眸一窒,瞧着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本身,便是不管如何也狠不下心回绝,唇角微勾,将那勺燕窝吞了下去。
“军中最忌流言,军法措置,为的是杀一儆百,若今后军中再有此事产生,决不轻饶。”
“夫人一介女流,留在军中实属不当,更何况军中也无仆妇,夫人起居之处,多有不便。若按部属鄙意,无妨将夫人送至烨阳城中,寻一处华宅,将夫人妥当安设了,再挑几个身家明净的仆妇,顾问夫人的饮食起居,如此一来,元帅也可放心措置军务,若元帅牵挂夫人,得空时便回府看望,何尝不是件美事。”
流言愈演愈烈,终是传到了袁崇武耳里,待听闻孟余提及,底下的兵士纷繁传言,说姚芸儿乃是妖女时,男人的面色却无多大窜改,微微一哂,还是是看动手上的公文,命孟余接着说下去。
孟余说完,袁崇武倒是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了句;“我在哪,她便在哪,此事无需再议。”
姚芸儿见他吃下,便是抿唇一笑,烛光下,就见她那一双星眼如波,双颊晕红,白净美好的面庞好像美玉,清纯而内疚,是最纯白的栀子。
男人伸脱手,为她将泪珠一颗颗的拭去,他不知该用甚么话来怀中悲伤欲绝的女子,他与她一样,那样期盼着这个孩子,可成果,倒是如此的令人痛彻心扉。
这话传出不久后,岭南军中又是有人测度起来,乃至有人说那姚芸儿怕是朝廷派来的女子,只为利诱袁崇武,好让他今后在疆场上不战而降。
姚芸儿自小产后,一来身子过于衰弱,二来沉浸于丧子之痛中,连日来都是下不了床,就连夜间也经常惊醒,亦或是在睡梦中轻泣出声,每当此时,男人老是会抚上她的小脸,将她抱在怀里,男人的胸膛暖和而丰富,为她遣散无尽的暗中与酷寒,让她忍不住的更加迷恋。
袁崇武一怔,继而笑道;“这燕窝都是你们女人家的东西,我吃做甚么?”
孟余走进主帐时,岭南军中一众高位将领已是等待多时,见只要他一人,余明全忍不住道;“孟先生,元帅怎没和你一起过来?”
“你吃过的,天然甜了。”袁崇武挽住她的腰肢,低声说着,他这一说话毕,姚芸儿脸庞便是烧了起来,只埋首在他的怀里,惹得男人轻笑出声。
“甚么叫我们的孩子不在了?”姚芸儿似是怔住了,吵嘴清楚的眸子极是清楚的倒映出男人的身影,袁崇武望着这一双澄如秋水般的眼睛,只感觉万刃裂心,他说不出话来,一声不吭的将她抱在怀里,想起那未出世的孩子,他与她的孩子,便感觉五脏六腑无一不疼,疼的他面色发白,乃至连揽着姚芸儿的胳膊,都是按捺不住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