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余捋须浅笑,只道;“至公子好边幅,倒是像极了元帅年青的时候。”
“娘,爹爹为甚么不来看我们?”袁宇抬起清秀稚弱的脸庞,对着身边的母亲说道,许是这些年吃了太多苦的启事,十一岁的袁宇个子肥大,看起来只要八九岁。
与父亲别离时,他只要四岁,这些年早已健忘了父亲的模样,不似袁杰,对袁崇武模糊另有些影象,
安氏抚上儿子的脸庞,目光尽是慈爱;“杰儿,不管你父亲有多少女人,你都是他的宗子,这一点,谁都窜改不了。”
特别是夏志生,更是打藐视着他长大的,目睹着当年那垂髫小儿已成翩翩少年,心头自是感慨万千,又忆起这些年母子三人在外所受的痛苦,眼眶便是蓦地一红,似是要经不住的老泪纵横起来。
两人一起都没有说话,只冷静像前营走去,路过训兵场时,夏志生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元帅为人向来果断,此次真不知是为甚么,竟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迷住了心窍。”
“孟先生与夏老都是岭南军中的肱骨之臣,又深得夫君正视。我这妇道人家,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孟余与夏志生走进帐子,袁杰顿时俯身对两人行了一礼,口中只道;“见过孟伯伯,夏爷爷。”
安氏见状,心头悬着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只拉着儿子,对着两人深深拜了下去。
姚芸儿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任由男人双臂似铁,她虽是撼动不了分毫,可还是是挣扎着,扭动着身子,要从她怀里逃开。
“夫人与公子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老朽这把老骨头,还能见到夫人与两位公子得以和元帅团聚,也是得偿所愿。”夏志生与孟余一道站在帐里,任由安氏相劝,两人却还是说甚么也不肯坐下,神情亦是毕恭毕敬,与面对袁崇武时并无二致。
安氏心头一酸,只握住两个儿子的小手,对着他们轻声道;“你们的父亲是岭南军的统帅,千千万万个将士都系在他身上,又哪有那些余暇来陪我们?”
袁杰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毕竟还是孩子,听了母亲这一句话后,心头顿觉好受了很多,母子两又是说了些旁的话,未过量久,就听帐别传来两道男声;“夫人容禀,部属孟余,夏志生求见。”
夏志生当即也是昂首,与孟余一道,一腔忠心,万死不辞。
袁杰听母亲这般说来,遂是将眼眸低垂,不再开口。
男人的声音降落而晦涩,说到最后一句,倒是带着淡淡的沙哑,似是再感慨造化弄人。
孟余点头,道;“不错,凌肃十万雄师随时都有能够杀来,军中的确留不得女子,元帅也该狠起心肠,做一个了断了。”
夜色喧闹。
袁崇武守在一旁,瞧着她如许,只感觉心如刀割,却实在说不出旁的话来,两人坐了好久,直到姚芸儿哭累了,抽泣起来,袁崇武方才一叹,起家不由分辩的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安氏见儿子悲伤,自是心疼起来,只将儿子揽在怀中,温声安抚道;“杰儿,在来时的路上,母亲就与你说过,我们与你父亲别离七年,在这七年里,你父切身边不会没有女人,母亲体味你们的父亲,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不管他有多少女人,也不会将我们母子弃之不顾,你要记着母亲的话,今后见到你父亲,你必然不成如本日这般将心底的不满全挂在脸上,你要讨得父亲的欢心,让他像儿时那般疼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