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善之唇角微抽,接过糖盒抱在怀中。
不过这鲜血,有仇敌的,也有本身的。
小将见那人走的疾快,不免忧心,这伤口还没包扎,走这么又流血了如何办。
而在凉城待得好久的老兵,只是默静坐在城墙的一角,抽着旱烟,用沉默浑浊的目光凝睇着那缓缓上升的炊火,那一抹抹吐出的烟气,仿若他们沉重的感喟。
颜善之可贵拍着郁载歌的肩膀,面带感激,这一幕,令郁载歌受宠若惊。
“好,郡主稍待。”颜善之转入里间,小将瞥见赶紧跟了上去。
怀柔郡主微微点头,心中放松了些许。
“两军对战,气势尤其首要,若将军失了锐气,那全军如烂泥无异,少将军可要好好想想。”
颜善之面色青黑,明显是小娘子给我的,为甚么要分一半给你,这该死的皇权!
说罢,朗笑拜别。
颜善之捧着情意,眉见欢乐,却道:“只要这些?”
郁载歌嘿嘿一笑,“小娘子还慎重交代,这箱果糖必然要亲身要给世子。”
一起行到府邸,说是府邸,也不过是间两进的院落,各种色彩的石块堆叠的石墙,排闼出来,唯有正房粉刷了泥土和红色的漆面,四壁粗陋,无半丝炊火气。
“果糖?”
颜善之眸色深沉,不想言语,自南蛮兵将退去,看到疆场上留下的累累尸身,一种惭愧便缭绕心头,让他久久沉默。
“少将军。”
说此话时,标致如同宝石的眼眸中迸射出浓烈的杀气,紧紧一扫皮肤而过,就像这凉城的风,刮的人皮肤刺疼。
小将忐忑的看了怀柔郡主一眼,你这么直接的经验我们家少将军,真的好吗?谁不晓得他家少将军最珍惜本技艺下的兵,郡主你还说甚么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少将军在疆场一把长枪能横穿三个仇敌,也不晓得怀柔郡主打不打得过呦。
“这是小娘子亲身给世子做的新衣,另有些药材之类的,前面哪几箱是夫人给你筹办的。”
怀柔郡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听到果糖时一脸蒙圈,莫非真的像她想的那样。
少年面上笑意朗朗,肤色白净,可不恰是守在京都的郁载歌。
“辛苦了。”
大门哗啦又被推开,卷起几股带着沙子的风,来人面色含笑,白嫩的肤色光滑非常,与这凉城干枯面黄肌瘦的人比拟,的确就是年画里蹦出的胖娃娃。
“世子,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