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槛,她回身将房门一阖,眼泪冷不丁地就涌出来了。
红衣内心又“格登”一声,了然之余大显不信:“不、不会吧……蒙谁呢!”
没想到聿郸是至心实意地要归降,更没想到天子还就安然接管了。着人安排好百般事件,还封了个“涉安侯”,赐食邑三千,封地设在皋骅。
她从他肩上挣下来,满脸泪痕地昂首瞧一瞧他,擦一把泪,又说:“你活着返来。”
“随便。”她一笑。身子拱了拱,改成趴着的姿式,伸手一够刚在榻边矮几上的茶盏,“诺,先喝口水,然后给我讲故事?”
席临川一笑,也“嗯”了一声。二人一同温馨一会儿,她道:“能给我讲一讲畴前交战的事么?”
双手扶在她颈后,他的拇指刮过她两边脸颊,略俯下身,当真道:“我尽力活着返来。但不管如何,你好好过你的日子。”
“‘畴前交战的事’?”他一愣,点头看看她,“你想听甚么?”
“唔,拉……”他执过她的手,在她手内心划着,“珈。”
席临川点点头:“他们男女结婚仿佛不靠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寨子里有个神物叫‘姻石’,是两半石头分解一块。传闻若没故意上人的去扔,石头在天上散开时,就会看到将来心上人的模样;如故意上人,则看石头落地的方向,同上或同下便是‘心向一方’的意义,此事能成,一上一下便不成。”
“哦。”她了然一应,也收回击,“如何个成心机?风俗么?”
“嗯!”红衣应话的声音明显明快了很多,泪意中绽出笑容来,一边应着一边挥手,“你去吧,我没事了。”
他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仍没有说话,独自向外走去。
“不扔!绝对不扔!”席临川被仆婢们忍笑的神采弄得直脸红。
那就是他们还相看两厌的时候。
红衣听言点点头:“嗯。总之我在长阳也不会出甚么大事,看到将军的信,晓得将军安然便够了。”
席临川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晓得她这些情感满是真的,比拟之下,上一世那哭得娇怯都雅的模样,反显得有些虚假了。
说不清这转意义如何这么重,她明显已见过他出征那么多次、班师那么多次,这回却还是满心的担忧,用力在眼眶里撞着。
他第二次出征的时候……
“嗯。”她蔫耷耷地一应,环在他腰间的双臂一紧,静了会儿,问他,“将军可便利来信么?”
“完整不必担忧。”席临川强摒开宿世影象所带来的无尽惊骇,语气轻松地开解她,“我还没打过败仗,这一战只是设防,只会更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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