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皱一皱眉头,晓得多少和坊间群情有关,又问:“公子怪你了?”
候在门口静听的齐伯和虞氏皆一惊,刚要出言相劝,却听得他又续说:“我着人清算个新的住处给你,你好好养着就是。”他一睇矮几上放着的药碗,稍一笑,“先把药喝了,一会儿再沐浴去,然后睡个好觉。”
缕词只穿戴中衣裙,褪下来的外衫就丢在榻边,模糊能寻见班驳的血迹。席临川的目光在那血迹上停了一会儿,移回她面上,向那几个婢子道:“放开她。”
缕词也怔了一阵子,而后犹踌躇豫地应了一声:“好……”
这一回,事情被捅到了台面上,成了街头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闹出如许的乱子再把她扔出去不管才是坏我名声!”席临川喝道。
齐伯几乎在他面前跪下了。
“没有人要送你去青楼。”他道。
缕词躺在榻上,气若游丝,腕上的白练缠了一层又一层,仍有模糊血迹排泄。
“但是……”齐伯怔了怔,未再辩论,虞氏蹙眉道:“府里还没如许养过闲人。”
红衣内心“格登”一声。若连缕词都感觉本身“不洁净”,可见这类思惟的根深蒂固,内心愈发拿不准席临川会如何想了。
官官相护?!
“那几人中,有人向公子提出,为息事宁人,愿娶我过门――若公子再退一步呢!”
红衣好一阵恍忽。
因而也不做计算,二人各过各的,相安无事。
席临川闻声再度转过甚来,看一看她,点头道:“多谢。”
没听到他再说甚么,半晌后木门轻响的声音传来,红衣昂首望去时,房中已无第三人,他关上门分开了。
虽是救了过来,但红衣和别的几个与缕词交好的歌姬赶到的时候,两个被席临川指去照顾她的婢子还是面色惨白,可见当时情状很险。
几人同时松开了缕词,她却没敢再近前,无甚精力地瘫坐在地,呆愣地看着席临川,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
缕词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