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席临川一应,很快续言,“但臣若向何庆赔不是,何庆也得向缕词赔不是。”
席临川冷着脸未作应对,握剑的手又要刺下。那禁军猛夺上前,拔刀一挥挡过,就势单膝跪地又道:“君侯请。”
天子稍一点头,未作置评,只问:“为甚么不报官?”
何庆一震,未语。
席临川清冷一笑:“那传闻是如何回事,何公子心知肚明。”
人群一阵骚动,不乏有人对何庆指指导点起来。何庆不慌不忙地四下扫了一眼:“一个‘女人’?你如何不说清楚那是谁――一个贱籍的丫头罢了,我府里有人肯动她、过后肯开口娶她过门,都是给她脸了。”
席临川面色骤冷,不再同他多言,长剑出鞘。
外殿已是很大。走到一半,模糊听到内里传出来的怒斥声:“长本领了!在闹市把人打成重伤,若禁军再晚去一步,就要闹出性命来!”
郑启睇着席临川,耐着性子:“陛下还没发话呢。”
决斗一事,即便只是下了战书,并没有四周张扬,但在二人一袭轻甲达到西市的时候,还是立即聚满了围观的百姓。
他向场中走去,夜色下一步步行得妥当。何庆仍立足原地未动,待得还剩七八丈远时,冷声笑道:“冠军侯如此大动兵戈,就为个歌姬?倒真应了坊间传闻。”
“不然呢?”郑启怒道,“这事再不给你摒挡清楚了,你还不得闹到何将军府上去!”
突然一阵静。
天子手指在案上一叩。
入目便见一抹玄色端坐主位,红衣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当今帝王是甚么模样,就被缕词一拽,一并跪下施大礼:“陛下圣安。”
一起上都和缕词缩在马车里,谁也不敢说话。
“……”天子眉头一挑,“你想说甚么?”
何庆更要惨些,小腿中了一剑后跌在地上,被席临川一脚荡成仰姿。没有避闪的力量,就见长剑向胸口直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