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敏言长公主悄悄一应，顺着又问，“然后呢？”
是想为缕词出口气不假，却不止是为缕词。
马车停在宫门外，席临川上了车后回身把手递给她，道了句“上来”。
“何将军就先别回绝了。”敏言长公主没等他说话，“这事本是何公子先失端方在先，冠军侯目下还肯让将军和本宫主事，何将军别孤负他用心良苦。”
长公主把“用心良苦”四个字咬得很重。何袤直是一怔，遂点了头，又看向郑启：“那大将军……”
“走吧。”耳边一语轻言也带着些不安的意味，红衣侧首望去，席临川也正看过来，缓了口气，再出语时已寻不到不安，“回府。”
“当众？”长公主问得更简练。
她便也顺着答了下去：“奴婢不肯，何公子就恼了。”
“陛下要朝中敦睦、皇后娘娘要息事宁人、冠军侯要为缕词争清誉，何公子还偏不肯让步。”长公主循循地笑了起来，略作思考，又道，“倒不如……皇后娘娘别管这事了。缕词是本宫赐到席府的、何公子是和将军的儿子，就让本宫与和将军把此事摒挡了。”
皇后与郑启对何家的不满，是被何家一点一点拱起来的，他便想着延缓这不满，是以压着何庆那日晚宴上“伤众”的话语未提；没了何庆这不明理的，今后郑家与何家也就不会构成水火不容之势，以是在西市决斗时，他当真想一剑刺死何庆。
红衣喉中噎住。
二人本都是年青气盛，可他总要多忍一分，因为顾着军中、顾着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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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