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不敢回声,这话李氏说得,她如许的下人倒是说不得。
李氏本身说的无趣,抬起手指在茜雪的额头上狠狠一点,骂道:“木头桩子一样。”
季卿说话间,敞开的正门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春秋瞧着约二十出头的模样,身量高挑,削肩细腰,姿容秀美,她瞧着季卿眼睛便一亮,从身边的侍女手上接过油纸扇撑在头上,莲步走了过来,悄悄一福:“王爷。”
李氏声音微冷的道:“我倒是像她能有些福分。”
李氏倒是信她的很,也未曾将本身的心机瞒着,她唇角勾着嘲笑,挖苦道:“魏氏不过是下不了蛋的母鸡,早前她还曾想将本身的庶妹抬进府里,若非姑母怕她在府中做大搅黄了这桩事,这侧妃之位指不定落在谁的头上呢!她能如此行事可见已是心急。”
这话李氏爱听,她称心的笑了起来:“若不然如何说我们祎儿是个小福星呢!”她眼中带了对劲之色,抬手正了副本身髻上的彩凤步摇,畅快的笑出声来,只是笑着笑着她俄然又冷下了脸子,语气阴沉的道:“就怕这贺兰一来我们大郎今后就要多个兄弟姐妹了。”
季卿微微点头,侧开了半个身子,将贺兰春透露在人前,魏氏目光一闪,眼底难掩冷傲之色,她已能猜想到贺兰氏必是姿容不凡,却不想是如许一名美艳绝伦的女娘,许是一起劳累,她云鬓微微有些疏松,带着几分慵懒之态,鬓间珠翠环抱,素净的端倪之间不经意透暴露几分骄贵之态,不消想也知她必是受着万千宠嬖长大的。
“可叫人抬了软轿来?”季卿问,他府里女眷倒无这般多事,只是他在别庄见贺兰春出门必有软轿代步,又见她生的柔弱娇气,只当她是身子骨孱羸,想着明天细雨绵绵,倒怕她害了风寒。
贺兰春入中山王府那日下起了绵绵细雨,马车停至王府正门之前,府门两侧是两座石青色的异兽,彰显凶悍之气,门上方匾额龙飞凤舞的誊写着“中山王府”四字,贺兰春被灵桂和蔓菁一左一右扶着下了马车,昂首便瞧见这极尽张扬之态的四字,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侧妃消消气,茜雪惯来如此,您为她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文杏挑了帘子出去,手上端着一碗燕窝粥。
她话音刚落,季卿便下了马,回身朝贺兰春走来,见她一双半藏在裙底下的粉色绣鞋浸了水渍,不由蹙眉,轻斥道:“等软轿抬过来再下车也不迟。”
文杏笑道:“您又不是不知三个姨娘的性子,一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个响来,那里能有甚么动静呢!”
文杏窥着李氏的神采,在心下考虑了一番言辞,才道:“奴婢瞧着一定,这都多少年了,府里有过身子除了您也就只要王妃一人,可见旁人都是没有福分的,何况贺兰侧妃才多大的年纪呢!不过是方才及笄,身子骨想来都没有长开,那里有那等福分怀了身子。”
魏氏身后的侍女亦是一怔,随即忙应了一声,回身进了府去叫人抬了软轿来,只是心中不免犯了嘀咕,这贺兰侧妃刚一进府便如此张扬,今后这府里怕是难以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