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贺兰春见他进屋便起了身, 懒懒一福, 未等他发话便落回了榻上, 耳垂上一对宝珠坠子悄悄晃了晃,更衬得那脸柔滑无双。
季卿闻言眼中闪现出了笑意来,手上一使巧劲便将人带进了怀中,贺兰春小嘴微张,一声轻呼刚溢出唇中,便叫季卿以口封住,屋内的侍女瞧了忙慌慌的避了出去。
他语气冷硬,叫老王妃心中涌了火气上来,冷声道:“怎无旁的事,你走多天,可曾见了大郎?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连这点心都不肯上吗?”
“我就说贺兰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当日就不该松口让景略纳了她进门,你瞧瞧,不过才方才进府就恃宠生娇,我倒是没见过谁家女娘像她这般的,来给长辈见礼还拿捏着架子,不晓得的还觉得她那院子离厚德楼有百里之远。”
季卿公然大悦,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好个刁钻的小娘子,若不是本王写的你待如何?”
李氏抚着老王妃的胸口,温声道:“您何必与她普通见地,想来是生的有几分色彩才叫王爷看上了眼,方才到手自是有几分新奇劲的。”李氏心中实在猎奇贺兰春生的甚么模样,只可惜她在偏厅能闻声正堂说的话,却瞧不见人,故而便拿话摸索老王妃。
季卿心性实是冷硬非常,这个儿子本就不在他的希冀当中,又见他生的实是笨拙,自是讨不得他的欢心,那里又能看重多少,何况,他平日事件繁多,更是得空理睬这个儿子,所谓父子亲情在他眼中自无多少。
季卿闻言并未出言欣喜母亲,只悄悄抚了下无一丝皱褶的袖摆,眼中隐有调侃之意,道:“母妃言重了,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归去了,袁先生另有事要与儿子商讨。”
贺兰春扭过甚去,唇叫季卿衔了个正着,细细品咂一番后叫她说出了话来:“若不是,便叫王爷重新给我提了字来。”
贺兰春闻言面上不显,心中倒是嘲笑,可眼却透着水波盈盈,直直的荡到季卿的心尖上。
季卿扯了下嘴角:“当日不是母妃非要将大郎养在李氏膝下?府里自有教书先生教他识文断字,母妃不必有此担忧。”
老王妃当即嘲笑:“倒真成了心尖子普通了。”
这话说的实不像个模样,便连季卿都皱起了眉来,他声音一沉,道:“母妃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带她归去了。”
季卿牵了贺兰春的手起家,又为她理了理略散的两襟,道:“先随我去见过母妃,旁的人不急于这一时见,等你歇了两日再见他们也不迟。”
贺兰春这般骄奢,老王妃自是闻的,她不怪本身儿子,却怪贺兰春恃宠生娇,不免与身边的人抱怨起来,说话间,便有侍女前来通传,说是王爷带了贺兰侧妃前来拜见。
老王妃嘲笑一声:“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贺兰家的女娘惯来欠了几分持重,妖妖娆娆,走个路都要一摇三摆不肯循分。”
贺兰春轻应一声,灵巧的模样叫季卿内心软成一片,又放低了声音,哄她道:“我已叫王妃三今后备下酒宴,必不叫你委曲。”
李氏提起白姨娘也叫老王妃心中生厌,骂了句:“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是这类狐媚子歪缠着他,不管不管他的身子,若不然府里早就开枝散叶了。”
贺兰春含笑不语,可那笑盈盈的模样瞧在季卿眼中可不是在欢乐不过了,叫贰心中悦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