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晨眉头舒展, 他双腿微分坐在轮椅上, 捶打了一下涓滴没有知觉的腿后, 开口道:“父亲应允了春娘的要求吧!”
季卿回幽州时又一次在洛邑逗留,因已与贺兰家互换过信物,两家已算是姻亲之家,他自以长辈的身份进府拜访贺兰仁,一番扳谈过后,贺兰仁便叫人带了季卿去了贺兰春所住的庭知山房。
季卿一双秀长的凤目似笑非笑,瞥了袁国良一眼后道:“民气不敷蛇吞象,若随了贺兰家的意给了贺兰春一份面子,他们怕是想要求的更多了。”
季卿笑了下,道:“就我后院相邻的春分坞吧!找人重新粉刷一遍,过些日子等过了礼后贺兰家会来人量尺寸打家具,这院名倒不好,叫人改了,我哪日得空写了字与你,遵循这个来便是。”
季卿此番进京不过是为了恭贺新帝即位,是以只在京中逗留了三日便带人分开了都城,恭帝对此并无二话,他巴不得季卿能从速回封地,他留在京中一日,京郊野季卿带来的驻军便叫他一日不得放心。
季卿微微皱眉,沉声道:“混闹,那么大一个怡倩院还住不下她了不成。”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与你伯父和父亲商讨后在做定论。”贺兰仁道。
季卿想着贺兰春那张娇媚的脸,眼中暴露了淡淡的笑来:“那小娘子一看便是性子娇纵,怕是感觉委身做妾委曲了,这才闹了害病一说。”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倒未暴露喜色,反倒眼中带了几分兴味。
“娘子,那边有人。”有眼尖的小丫环瞧见了季卿,忙到贺兰春身边提示她。
季卿点头笑道:“这个好虽要卖,却也得叫九娘子本身承情才是,不然不甘不肯的嫁进府里怕是会闹得满府都不安生。”季卿话说带了几分宠溺之色。
“袁先生且替本王修书给贺兰仁,奉告他让九娘子放心养病,本王回幽州之时会前去看望九娘子,至于这改换人选一事,且不必再提了。”
季卿立在远处凝目了望,唇边不觉暴露笑意,待贺兰春收回一声娇娇的呼声,眼瞧着要被竹竿绊倒,他本能的伸出了手,想要接住这个妖娆柔滑的少女,只是伸出的手落了空,让他不由自嘲一笑,何时他竟也会犯起傻来。
贺兰元未想到贺兰春胆量竟如此之大, 敢与她祖父说这些话,这番话已隐有威胁之意,他当即道:“父亲莫要与她普通见地, 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将春娘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季卿朗声笑道:“抱得美人归,这句话本王爱听。”
“那便还办,父亲尽管修书一封与他,奉告他春娘害了病,联婚之人怕是要换了人选。”贺兰晨沉声道,他是男人自是晓得男人的心机,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袁国良躬身接过信笺一览,随即抚着长须笑道:“王爷觉得九娘子的芥蒂是真是假?”
贺兰仁一时候未能弄明白贺兰晨的意义:“这岂不是有悔婚之嫌。”
贺兰春并未被绊倒,她快速的扭转着小巧有致的身材,腾跃到另一边竹竿的分合之间,口中溢出娇软的笑声,甚是对劲。
袁国良闻言不觉一怔,他从未见过季卿对一个女娘这般费过心机,细细一考虑,便笑道:“那部属祝王爷抱得美人归了。”
“贺兰家想让本王奏请圣报酬贺兰春请封。”季卿与幕僚袁国良道,将信递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