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暴露调侃笑意:“你祖父绝非成大事之人,他没有阿谁胆量,这件事你不消再提了。”
贺兰春眼中如有所思,低声道:“母亲,便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吗?”
“你且去闵家将芷娘喊返来,奉告她春娘的婚事有变。”容氏沉声叮咛许嬷嬷道。
季卿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半晌,目光难掩赏识之色,他是男人,在沉着禁止也有鬼迷心窍的时候,他哂笑一声,将目光收了返来,与贺兰仁道:“老爷子有一个好孙女啊!”
容氏眼神柔嫩,拍了拍贺兰春的手,道:“我生养你一场便是与人做妾的不成,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前面,嫁进容家……”
魏氏秀眉舒展着,沉声道:“父王不过是一时叫人蒙蔽了,母妃实是杞人忧天,不过是一个小娃娃,又能成甚么事。”她抬手揉着额角,道:“今后让母妃再行事前多考虑考虑,闹出如许的事也叫我在王爷跟前没脸。”
贺兰春抿了抿红唇走了畴昔,抬头望着容氏,她那双眼似被春雨洗濯过,盈着泫然欲落的水雾,莫说是男人,便是她常常瞧着心中都生出怜意。
“不忙,王爷也不是外人,季家祖上和咱家也是世交, 若非现在身份有限, 一声世兄也是叫得的。”贺兰仁笑道, 留了贺兰春在大堂,又叫人找出他收藏已久的一套茶具。
沈妈妈见屋内并不过人,便道:“老奴也是劝了王妃的,只是王妃说须得给那些小妖精们一个经验,若不然都如白氏这般兴风作浪府里便无她和世子的安身之地了。”
容氏歪倚在榻上,没有再发一语,依她的意义嫁进容家乃是明智之选,现在公公生了这个心机,哪怕这一次未能如愿,迟早还要有第二次,她们总不能一向这般被动。
魏氏神采变了变,道:“此事我心中稀有,你且回了母妃,叫她不消为我的事操心。”
贺兰仁微微一笑,道:“不瞒你说,我这孙女性子要强,最为敬慕的便是豪杰人物,可这人间好男儿好寻,豪杰却难觅,也不晓得我这孙女可否得偿所愿。”
贺兰仁见他并未顺势求娶,心中不免有些绝望,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觉季卿如果瞧见春娘便是张口讨要,也不值他费如此心机。
“您让我再想想。”贺兰春轻声说道,起家悄悄一福,回了院子。
贺兰春实未曾推测贺兰仁会想将她许给中山王,听了容氏所言,不由一怔,随即肝火盈于眉睫,袖摆一甩便要去寻她祖父说个清楚。
贺兰仁目光微沉, 带了几分警告之色, 贺兰春只作未知,福了一礼后便牵了裙子分开。
贺兰仁笑道:“不是我自夸,我这个孙女无一不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那一手字都可在年节时写上一副春联贴出去。”
容氏牵了下嘴角:“急甚么,这般沉不住气,且听我把话说完,容家是你外祖家,你大舅母性子温和,自来又喜好你,若做她的儿媳,你的日子自是舒坦,便是容三也不会错待了你。”容氏抬手正了正鬓上的步摇,脸上带了几分未达眼底的笑,眸工夫寒:“你若不肯嫁进容家,便如了你祖父的意,只是若想这般不明不白的就将你许了中山王,他倒是痴人说梦。”
“母亲,我想去华严寺。”贺兰春轻声说道。
“您容我想想。”贺兰春轻声说,她微垂着眸子,稠密的睫毛在她眼睑下打出了一片暗影,叫人瞧不出她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