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眉头皱着，沉声道：“那贺兰氏是如何回事？为何尚未到幽州？眼瞧着便误了谷旦，可见她这八字是与我们季家分歧。”
季卿却未曾多瞧李侧妃一眼, 只问老王妃道：“母亲唤儿子来但是有事？”他语气很有些冷酷，不像平凡人家的母子间那般亲厚。
李侧妃应了一声，坐到了老王妃的下首，还是陪着她回想当年那些旧事，只是心中非常不觉得然，说是老王爷心疼她，可也不见府里的姬妾少了哪个，若不然王爷那四个庶出的兄长又是那里冒出来的。
李侧妃站在老王妃的身后，瞧不见她脸上的神采，只好说着软和话，笑道：“瞧您说的，王爷如果不孝敬，这世上哪另有甚么孝敬的儿子了。”
老王妃因这话动了气，伸手在桌上一拍，喝道：“你少拿李氏做筏子，我看你是诚恳想气死我才是。”
季卿淡声道：“儿子恰好与母妃说，贺兰氏两日内将到达石门，儿子本日将去往石门迎她，到时可在石门先行古礼，待回了幽州再给母妃敬茶。”
上心？对一个偶然的人便是捧了至心去也不过是碎的七零八落罢了，魏氏勾起苦笑，她挺直了背脊，遥遥的望着季卿垂垂远去的背影，直至人不见了踪迹，她才将目光收回，暴露一抹淡淡的笑，带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贺兰氏，你终究要来了，中山王府的疆场你能够对付得了。
徐嬷嬷见她说的痛快，不提送茶具的事，内心松了一口气，口中便应和了几句。
老王妃猜疑的看着季卿，道：“如何？是贺兰氏这两日便可到达幽州了？”她说着，看了李侧妃一眼，方才她但是说五日内贺兰氏是到不了幽州了。
李侧妃一怔，未猜想季卿竟把火撒到了她的身上，面上不由暴露委曲之色，红着眼瞧向老王妃，轻声唤道：“姑母。”
“何必做如许打老王妃脸的事，没得又闹出事端来，到底是王爷的生母呢！给她没脸王爷心中定要不悦的。”徐嬷嬷劝道。
“景略。”老王妃声音一沉，不悦道：“是我让云娘如许叫的，你这是筹办让魏氏教教我端方未曾？”
季卿微微一笑：“这恰是魏氏发起的。”
季卿沉声反问道：“依母亲的意义该如何办？”
老王妃将指尖一松，由李侧妃为她按揉着额角，闭目养起神来，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也不知我做了甚么孽，好歹也生养了他一场，可你瞧瞧，反倒像是生养了个仇敌普通，与我那里有甚么母子情分。”
老王妃无话可说，便点了点头，季卿见状一揖礼提步便走。
“这都是姑母疼我才会这般说。”李侧妃阿谀老王妃道，她自幼长在老王妃的身边，自是晓得如何讨她欢心。
季卿薄唇勾了下：“母妃实不消为这桩事担忧，儿子包管谷旦毫不会错过。”
老王妃笑了起来，扭头道：“坐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魏氏笑道：“怎算冷酷呢？府里又未曾少了母妃的嚼用，就是冰窖存的冰，哪一年不是先可着她人家用。”
“您既知王爷的心机，便该对王爷更上心才是。”徐嬷嬷温声劝道，目光落在了季卿的身上，果然见他法度仓促。
季卿看了李侧妃一眼, 知是她在挑衅是非, 面色便一沉, 未应老王妃的话, 反倒是斥道：“你不在院子里呆着，来母妃这挑衅是非，可见是府里的日子过分快了，王妃常日里纵了你几分，你便晓得尊卑了，这处所也是你能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