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子面色更加娇红,嗔道:“你又拿我来打趣。”
木香尚未进屋便闻声贺兰春的笑声,不由跟着抿嘴一笑,待人通报了一声,她才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了出去,微微一福身,除了贺兰春外,六娘子三人都忙叫了起,八娘子更是号召着小丫环去端了果子来。
“三哥。”贺兰春隔着车帘喊着贺兰晰,她声音娇柔动听,音量虽小但此番迎来迎亲的将士都是军中妙手,自有耳力不凡者,听她娇脆之声便已酥了半边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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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子坐到贺兰春身边,笑道:“虽未丧事盈门,可却也差不离,方才我们瞧见祖父带了一陌生人去水榭,模样倒是怪俊的,我瞧着比容三郎还要多了几分豪气。”说话间,七娘子眼中溢满了笑意,语态带了几分必定,现在贺兰家适龄的女娘只要三个,所谓长幼有序,自是该六娘子先订了婚事。
灵桂轻应一声,便出去寻了人,七娘子倒是有些不悦,不喜贺兰春的语气,一抿嘴道:“三哥眼下怕是不得空,你有甚么事早晨在寻他说也是一样的。”
贺兰春扬起眉梢,鲜嫩的面庞似能掐出水来,她端倪间的娇态浑然天成,更带有一股子理所当然的娇纵,却不惹人腻烦,她生的这般仙颜,任谁瞧见心中都要生出三分爱好来,谁又舍得给她脸子瞧呢!
季卿笑应一声,在贺兰仁的带路下去往了水榭, 刚走到由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旁便闻声一阵动听笑声, 贺兰仁当即清咳一声, 出声斥道:“混闹, 高朋到临还速速来迎。”
“王爷还请上座。”贺兰仁浅笑而道, 比了一个请的姿式。
贺兰春一听他声便知是谁,她伸手挑了帘子,刚暴露一角,可窥到她白嫩的下颚,贺兰昀便是抬手朝她打去,力道虽不重却也叫贺兰春惊呼出声,抱怨道:“二哥,你怎得打人。”
与贺兰春分外类似的桃花眼弯了起来,贺兰晰笑道:“你又不是三五岁的娃娃了,怎还要与父亲告状。”
季卿薄唇略勾,只做不知贺兰仁的意义,略避了头去,似被这水榭景色所迷。
贺兰春此时正在八娘子贺兰荁的院子中,两人说谈笑笑间就见六娘子牵着七娘子走了出去,面上害羞带怯,贺兰春当即笑道:“六姐这是如何了?莫不是丧事盈门了?”
季卿与贺兰仁心中皆存交好之意, 一番扳谈下来自是其乐融融, 待天气渐暗, 季卿语露告别之意, 贺兰仁便邀其去往府内的水榭, 口中笑道:“我已命人备下薄酒, 七郎可要赏光才好。”
季卿微微勾了下嘴角:“季家与贺兰家乃是世交, 您如此称呼长辈岂不是折煞了长辈。”
七娘子摇了点头:“连话都未曾听他说,那里晓得来路呢!不过瞧着绝非平凡人家出身。”
洛邑离幽州千里之遥,为了不误了吉时迎亲的步队几近不断歇的赶路,贺兰春自幼便被容氏养的身娇肉贵,那里吃得了这份颠簸之苦,不过五日便叫苦不休。
但是前有珠玉在前,贺兰芙和贺兰苧虽仙颜却未入得季卿的眼,他只淡淡一笑,未曾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