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个屁!”人面螺气得七窍生烟,“还不帮我把它掰开!”
沧渊的爪子在他手心一抖,伸直起来,像朵惹人垂怜的小花。
【他一辈子也不会懂你,不会爱你……】
他一点不想吃他,只想抱着他,舔他,和他靠近。
“你说他灵魂残破,如何能普通修炼?不给他吃洗髓丹晋升修为,他要熬几百年才气修到碎丹结元婴那一步?恐怕他的七魂六魄还没化成元神,就又要散了,别提还要撑到渡劫的时候。”
他背脊挺得笔挺,一手掰开沧渊的爪子,一手固执针,谨慎翼翼地在他潮湿的掌心刺起符咒来。
还好是个雄娃儿,如果个雌的,他这师父就太为老不尊了。
要刺符咒,沧渊定是不肯的,可不刺,沧渊毕竟被汐吹攻击过,固然不太保险。
甫一下针,才觉这刺符绝非易事,鲛人手掌的皮肤又滑又韧,像一层软甲,那针尖溜来溜去,压根不听他使唤,沧渊倒没被弄疼,反倒感觉很痒,在他怀里一下一下乱颤,呼吸直往他颈子里喷。
他明显想缠着他,黏着他,却不知为何有点畏首畏尾了起来,像幼时第一次瞥见鱼饵的时候,想咬,却本能地感遭到伤害。
“天然是为他寻个修炼的去处,莫非由着他又误入歧途么?”
这动机刚起,鱼尾就得寸进尺的缠上来了,倒是不如昔日那样紧,磨磨蹭蹭的,像是有点娇羞,楚曦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东倒西歪地抱着沧渊走到了榻边。刚把他放到榻上,腰间便是一紧,缠得他猝不及防地趴在沧渊身上,耳根子一凉,像是又被舔了一口。
在这中阴界里,不知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刺个符咒,辟一辟邪总归是好些。想着,他弯下腰,伸手戳破了一个浮上来的小泡泡,轻唤:“渊儿,方才师父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我的重渊大人……您若想要留住您师父,唯有再次入魔,唯有变强,成为这三界至高无上之主,方能困得住他……】
沧渊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慌里镇静地往下缩,他皮肤滑溜溜的,楚曦一下没抓住,给他又缩了归去,水花溅了个满头满脸。
这让他如何疼他才是啊?
可他还是回了头,义无反顾的去救了楚曦。
这句话又是甚么意义?
“他元神如何能够还在?”
得空惊奇,楚曦踌躇斯须,抓住了沧渊一只手腕。小鲛生得这么标致,刺哪都欠都雅,就刺手心吧。见沧渊缩着爪子,有些惊骇似的,他轻抚了一把他的鱼尾,安抚道:“别怕啊,就一下。”
并且他重视到,沧渊……盯得是他的嘴。
“你是说,是有人害北溟?”
这可不是说小女人怦然心动的嘛?
这些话,都是甚么意义?为甚么心这么痛?
说完,又扭了扭身子,意义很较着,要他抱。
灵湫打断他:“你坐下,我助你一臂之力。”
外头仍然雾蒙蒙的,甚么也看不清。
还没眨眼,水里哗啦一声,一双湿漉漉的手臂搂住了腰。
楚曦细心把那还在翕动的飞蛤和人面螺比对了一番,一本端庄道:“我还觉得,它们应当是你的亲戚。”
楚曦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看向了沧渊。沧渊也正看着他,可与他一对视,双耳便是一颤,垂下眼眸缩进了水里。这反应倒是让他有点奇特,心道莫非他听到了这刺符咒的体例,惊骇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