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入定，若闻声我唤你，便念“回神诀”。”说完，灵湫便将回神诀念了一遍，问，”记着了吗？”
一截清癯的手臂上，若隐若现的淡蓝头绪在剔透的皮肤下蜿蜒，伸展进幽深的袖筒内，如同奥秘的深山里淌出的一缕溪流，好似在无声的勾引着他去看望，去咀嚼。
楚曦觉得灵湫会不耐烦，却见他竟嘴角微牵：“好。”
连唤几声，只听得见楚曦呼吸均匀，却没有任何回应。
傀儡。
灵湫似想起甚么旧事，目光落到他双膝上，欲言又止。
云陌微微一笑：“无妨，若你不但愿这些小娃娃碍手碍脚，我将他们斥逐了便是。”
这些人多是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想到这些半大孩子都早已在数百年前葬身于靥魃腹中，楚曦不免有些不忍。
此时，一串如泣如诉的琴声响了起来，他却觉手指微微一热，顿觉不详。抬眼朝云槿看去，但见她低头抱着那琵琶的姿式说不出的古怪，不像抱着琵琶，而似抱着小孩，琴音开初听着还算普通，待调子越来越高，便仿佛模糊冒出了一丝细弱的婴儿哭声。
云陌轻喝：“薇儿。”
云陌摇了点头，叹道：“难为你了。”
“等等。”
云陌道：“你灵湫哥哥本日是来炼丹的，莫要缠着他。”
“织梦蛛啊，喏。你应当传闻过它的传说吧？”
楚曦双手成莲花形，那枚戒指被他扣在食指与大拇指构成的环内，他试着让两根手指的指尖分开一点，谁料这莲花手势竟保持的有如铁铸，任他掰了几下也纹丝不动。
“嗯。”云槿站起家来，将玉琵琶挂回墙上。
这景象可不像极了那戏台上的傀儡？
“方才我说只能造春梦是说着玩的，这织梦蛛会按照利用者的回想造梦，以是你可别想到甚么不堪回顾的畴昔，不然轻易陷在恶梦里。若万一没法脱身，你就在梦里他杀。固然醒来后会比较难受，但这是最快的体例。”
这声音不知是从那里响起，沧渊瞧了一眼四周，没发明那石龙子在哪儿，却发明苏离也闭上了眼，嘴巴半张着，已经在流口水了，仿佛睡得很沉。
四目相对，眼看便要掐起来，一把羽扇挡住二人火光四溅的视野，丹朱嗔怒：“你们俩烦不烦，有完没完？”
“我随你一起去。”
云陌轻喝：“薇儿，别失礼！”
云陌停下轮椅，面前一堵石门缓缓开启，门后涌出滚滚水雾，几个庞大的纯金炉鼎闪现出来，鼎周稀有人在上高低下的忙活，或往炉中增加仙草灵药，或在一旁熬煮汁液，好像一群蜜蜂环绕着蜂房嗡嗡飞动。
――这位曾毁天灭地的魔尊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汉。
他咬了咬舌根，禁止住想亲吻楚曦的巴望，抬起蹼爪悄悄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别闹了，薇儿，多大的人了？”灵湫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眼底倒是一片黯然。楚曦暗叹一声，这蓬莱岛想来是贰心中疮疤，再过千百年，恐怕也不会愈合。
又听云陌道：“夫人如果累了，便先回屋歇息吧。”
男人双目紧阖，神采不见常日的和顺，反而非常冷肃，可却愈发让他感到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