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养闺女比养儿子可要费事多了。
见它唇边没有血迹,蹼爪也干清干净,他才放下了点心――
他声音比人类孩童动听很多,极是魅惑。楚曦一怔,又道:“我叫楚曦。”他顿了一顿,想起人面螺的话,“今后,我就是你师父。”
不如把师父困在这里,让他只能和他待在一起……
不一会儿,他就满载而归。楚渊去洞窟四周的溪涧里寻了些淡水和野果返来,把沧渊捕到的鱼放在岩石上烤。他府中人少,偶尔也亲身下厨,对烹鱼别有一番心得。这是条鳕鱼,楚曦把它包在叶子里烤得外焦里嫩,又把野果碾成浆抹上,顿时香味四溢。
四周茫茫一片,皆是海水,这还不算甚么,他们压根就不在船上,一个孤零零的箱子在海面上漂,那船连带昆鹏都无影无踪了。
他找了些树枝,在洞中生了火,烤了小鲛抓来的鱼吃过,就研读起了那秘笈来。看了一阵,已有所悟,正看到一句“九流分逝,北朝苍渊”,心中一动,看向趴在中间水洼里的身影:“小鲛。”
沧渊呼吸一滞,浑身鳞片亦愉悦地轻颤起来,收回细碎的响声。见他神态敬爱,楚曦一阵手痒,悄悄抚去,只觉那鳞片似在抢先恐后的向他讨宠,挠得掌心酥-痒酥-痒,沧渊舒畅地眯起眼皮,全部扭到了他怀里来,喉头呼噜个不断:“请师父…师父……”
楚曦扶了扶额:“因为……你今后长大就会懂了。”
“沧渊?沧渊?小鲛!”
“记着了吗?”
楚曦忍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头,沧渊盯着他苗条莹白的手指,伸舌舔了舔。楚曦忙缩回击,小鲛虽还小,可眉眼明丽的已远胜女子,这般像只小猫似的舔人手指,看着实在有点…怪。接着他俄然认识到,这小鲛是雌是雄的,他还不晓得呢……
小鲛像模像样的答:“请――”
一缕温热的气流呼到他腮边,沧渊耳朵一抖,直立起来。
他蹙起眉毛,两行泪水倏然从眼角滚落下来,凝做珍珠四周乱迸。
沧渊不太甘心肠扭了扭尾巴,却还是听话地钻进了水洞里。
楚曦嘴角抽搐着,憋着没笑出声:“因为,你今后成年,也是要化人的,你得学着像小我一样,不成以乱舔乱咬,晓得吗?”
那声音似楚曦又不似,陌生又熟谙。
莫非是昨夜暴雨涨潮,把箱子和船冲散了?
见沧渊馋得双眼发直,楚曦乐得不可,小鲛哪曾吃过熟食?生肉如何比的上烹调后的美食?他天然不会放过教养沧渊的好机遇,一把拍开沧渊伸来的爪子,折了两根树枝:“喏,用这个夹。”
【学会了么?】
这一晚,楚曦总算认识到了为人父母的艰巨。
楚曦见他如此温驯,心下大悦,不由又想,这小鲛脾气这么暴,他的话倒是听,万一今后要面对别人呢,便道:“另有,今后要求别人做甚么事,要在开口时第一个字就用【请】,晓得吗?”
楚曦惊奇地替他擦了擦眼角:“如何就哭了呢?”
这一场雨一下,就连缀不断地下了整整一周,海上起了大雾。
见他双耳一颤,垂下眼皮,似个做好事的孩子,不敢看又想看,目光闪闪动烁地往他胸前飘,楚曦有点迷惑。低头瞧去,才发觉本身没系腰带,一抹乌黑的胸膛分外惹眼。他一边系,内心一边揣摩,小鲛这么害臊,别真是个雌的吧,那今后可得重视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