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着头怀想着幼年时倾慕之人的冯子睿,秦楦竟也感觉有点难开口,但他又岂是半途而废的人。
沈荞道:“是的治好了,大掌柜也晓得我眼睛不好吗?”
沈荞的乳酪燕窝金瓜盅和婢女鹅掌来了,光看餐具就够让人冷傲的,金瓜盅放在琉璃盏里,上面托着八瓣的莲花镀金盘,全部菜品像在发光似的,更不要说乳酪的甜香令民气醉了;鹅掌也极其用心,不但用素净的杨梅汁浸泡,另有淡淡的梅花香,入口却又是鲜香沁舌久久难忘。
冯子睿看她还是温和的,“没吃过吧,趁热吃,这两道菜当时新做出来时,本来还想送到望霞阁去给她尝尝,只可惜她没有比及……”
看着沈荞波光粼粼的大眼睛摆布傲视,他终究没忍住问:“蜜斯的眼睛是治好了吗?我记得小时候仿佛受过伤的……”
冯子睿惊诧,筷子碰翻了酒杯,满满一杯酒翻倒下来,立即晕湿了桌布又一滴滴由快渐慢落在木地板上,三人静坐着仿佛就在听水滴的声音。
二太太早就想换大掌柜,十五间铺子已经换了十间,若不是二掌柜、跑堂、厨师和伴计们齐齐反对连着造了七日的反,我也早就被换掉了!……这么多年我连家都没有,吃住都在铺子里,说是为了买卖经心全意一点都不过份,我对得起她我问心无愧!……让我走,我就走!
冯子睿渐渐站起来,看向他的眼里有恨有怨有高傲,“秦楦,你若执意如此,我冯子睿也不怕,我留在这里本就不是为了本身,这么多年我苦死守着对闺宁的承诺几次几近都不想再撑下去!
冯子睿脸部还是紧绷,“天然晓得,我宁远斋不是已经盘点结束了么?”
他白着脸厉声道:“你莫要信口雌黄!我宁远斋的账面干清干净决不会有这类题目!”
他再看向秦楦时,目光就冷了下去。
冯子睿又看了沈荞一眼才说:“说来忸捏,我好久都不吃这些菜,常常是一碗素面或一碗炒饭就打发了,忙起来忘了吃也是有的。”
沈荞并不贪口舌之欲,却还是被吸引了。
冯子睿的眼神带着刀锋,正欲说甚么,门外伴计悄悄的拍门:“上菜了,老爷!”
秦楦不紧不慢道:“沈府里老太太出面在盘点闺宁留下的东西,你可晓得?”
秦楦感喟道:“子睿!你若对峙不说,我只能想体例换掉你这个大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