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夜半夜的,到底是甚么人,吵死了!”何三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把门板卸了下来。
周氏催促道:“李妈妈,还不快去!迟些就来不及了。”
威宁侯府。
因为何三的身份背景特别,就在全都城的人一边猜想打人者是谁,同时又一边看何三的笑话的时候,一个更加惊人的动静传了出来:钦天监状告顺天府尹滥用私刑,肆意妄为,目没法纪,弄得满城民气惶惑,要求大理寺究查顺天府的渎职之罪。
李妈妈有些茫然地看着周氏。
聂思芸笑了笑。
周氏叹了口气:“现在不动怕是不可了。”
第二天,何三被打的动静瞬息传遍全都城。
春柳道:“传闻大理寺询问了顺天府的衙役们,不过那天夜里,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那些人也就看着门匾上写的是算命的,就冲出来抓人,也说不准到底去了哪家,打了哪些人了。”
就在门板卸下来的那一刻,一伙黑衣人冲了出去,毫无前兆的,何三就被打翻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何三胖胖的脸被打成猪头,脸青鼻肿,底子就辩白不出本来的模样。这还不算,那伙人还狠命的朝着何三的肚子踢上好几脚,当场踢得何三吐了好几口血,这些人这才扬长而去。
这个事情是威宁侯府起的头,现在事情竟然演变成这个模样,二老爷不焦急才怪呢。
春柳道:“传闻朝堂上争论得挺狠恶的,阿谁钦天监的监正何东一心要为他的小舅子出头,死咬着顺天府尹不放,顺天府尹也不肯承认,大理寺断不了这无头公案,便请皇上决计。皇上终究还是究查了顺天府一个办事不力,没有完整包管京畿安然之责,扣了半年俸禄,还要担当补偿何三的丧失。”
李妈妈点点头:“应当是如许。”
周氏点点头:“以是说,老爷的任务,交给他去办了?”
李妈妈惊诧的睁大眼睛:“蜜斯,你不是才刚对老爷说过,不动城北那家的么?”
周氏道:“周妈妈,我们翻身的机遇来了。”
“奴婢听得府里的那些婆子们碎嘴,说明天夜里,二房那边半晌都没安宁过,二老爷没有歇在二夫人的屋子里,而是去了陈姨娘那头。二夫人哭了一整夜,明天落霞街过半的二夫人名下的铺子,都贴出了让渡布告,仿佛说二夫人的娘家出了点事,急需求钱。”
春柳半信半疑的望着聂思芸,没有再问下去。
李妈妈想了想道:“常军是梅姨娘的人,切当来讲,他是梅姨娘身边的曹妈妈的大侄子,在衙门做事,是个捕头。”
聂思芸终究把手头的画弄好,搁了画笔,这才说道:“皇上的措置听起来还是不错的。毕竟这打人事件产生在都城,顺天府有渎职之嫌。只不过,二老爷能够要破财消灾罗。”
说到这,她招手让李妈妈走近前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聂思芸“哦”了一声,手中沾了油墨的画笔却不断,上过色后的寒梅愈发栩栩如生。
“甚么算得准?”聂思芸随口道,她正在看明天裱好的寒梅图,看哪个处统统瑕疵。
聂思芸心想,事情因霍武无德激发,然后大姨奶奶上门发兵问罪,再然后二老爷与顺天府都被牵涉了出来。现在顺天府受罚,二老爷要破很大的一笔财,阿谁大姨奶奶倒成了害人精了,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