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开端,便是其他私家书院的院考了,此一类书院天然比不上良山、清鸣,却也在蓟县当中有点名誉,半个月后,府衙构造的测验结束,剩下的就是无甚名誉的小书院自行停止院考。
顾延章过了一遍试题,发明题量比起昨日良山的卷子来竟然多了三分之一以上,幸亏题出的并不偏,除了触及深宁先生书中所提那一部分,大半都是《论语》、《孟子》中的常见知识,只是非常详确,并且绕了好几个弯,略不重视便会被题目所误导。
因在茶铺中担搁得并不久,路边的考生仍未散去,三三两两构成的小个人或站在一旁,或走在路上,口中会商着白白天的题目,又在猜起明日的试题来。
这不是昨日茶铺当中,哭诉把《公羊》写成《春秋》的那一名考生吗?余下两人也是与他同桌之人。
他虽已经下定决计,将目标放在良山、清鸣两院,可刚开端的时候,也花过很多时候在其他书院当中,只怕万一未中,也有个处所可去。
顾延章想了想,道:“墨义估计多数内容还是考《论语》,至于策问,十有八九是赈灾、赋税、流民中哪一样。”
对方见两人看了过来,便转过身,假装本身方才甚么行动都没有的模样。
季清菱与顾延章转过甚,见是一个瘦高个的考生,对方身边站着两个火伴,一人右边脸上有一颗大痣,另一人长相倒是浅显,看着非常文弱。
他板着一张脸走出来,比及了桌边,见桌上那几碟子本身爱吃的小食,顿时连虚火都烧不起来了,干脆当作早间没说过甚么不准来接的话,只问道:“怎的不见秋月?你一人来的?路上有没有被碰到,中午吃了甚么?”
再说顾延章那一头进了考场大门,统统端方全按前一日的,等试卷发下来,一样是三科,他翻开墨义一卷,把题目看了一遍,心中哭笑不得。
厥后与季清菱长谈以后,天然放弃了这个动机,可当时研讨的工夫毕竟不是白搭的,根柢打得太踏实,现在随便一聊,便把当日的猜测说了出来。
季清菱听她这般问,便笑道:“天然是来得及,你如果考状元,怕是来不及,可如果只是想断文识字,做做诗词歌赋,管管账簿名册,倒是无妨事。”
刚开好头,结束的鼓声、锣声同时响起,自有人来把卷子、草稿收走,一点东西都不留下。
他一脸发了好几问,口气却甚是和顺。
他随便用了几样小食,喝了碗小米粥,便与季清菱两人出门而去。
人既然没有活力,季清菱干脆便假装早间甚么都没闻声,欢欢乐喜地答道:“中午吃了上回的大馄饨!”又道,“上回哥哥你说想吃仙鹤楼,本日是订不到位啦,我让秋月去列队买了几样招牌菜,先行带回家了,我在此处等你,我们一同归去。”
等他看过诗赋、策问的题目以后,更加确认这回清鸣书院的考卷,拉开差异全看墨义。
季清菱竖起耳朵,当作听闲话普通灌了两耳朵的题目、答案,笑着对顾延章道:“顾五哥,你猜明日会考甚么?”
顾延章被她几句话一说,本就熄得干清干净的火气更是被冰水浇了个通透,心头满是软趴趴的,只得无法道:“既是要回家吃,我们这就走罢。”
这几个月时候,他放了很多工夫全在经义当中,九经早背得烂熟,又因季清菱在仿造那四册《困学纪闻》,他当作奇怪物事,也看了很多遍,此时将题答来,如同行云流水普通顺畅,有两三处抓不准的,也估摸着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