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心疼他的大伯父夙来最看重孝道,他如果把他父亲气出个好歹来,身为副提举的大伯父定然不喜。
“小的已经探听到了,彻夜暗盘武行有个斗武,林家三爷已悄悄报了名儿,没用真名,是用的化名,想来是心中郁愤难忍,才报名插手武行斗武,泄一泄满腔的悲忿之气!”
可真真是送根柴便能烧起来的火,而方敏恩恰好就在阿谁当日成了那根废柴。
“祖父!你莫听外边的人胡言!那林士风的庄子被烧,惊得被他藏起来的美娇娘落了胎几乎要了命,那都不关孙儿的事儿!”
一旦那林家倚以盛名敛利的芳香绸缎断了,布料买卖不但受损大半,只怕因芳香绸缎拉来的客源也得被阴家布庄抢得一干二净,那在南京卖力阴家买卖的两大掌柜可都是狠角色,特别是那姓区的大掌柜!
他父亲总骂他是混世魔王,可他父亲却不晓得,他当这个混世魔王也是极有分寸的!
传闻那小厮与区大掌柜、方大掌柜齐聚了整整一宿,隔日一早便全员动了起来。
小厮一听到自家主子也想到暗盘武行报名斗武,他便两耳嗡嗡声,直愣了好几息,方苦着脸回道:
林家在南京的大掌柜莫说可否对于得了区大掌柜了,就是另一个稍暖和些的姓方的大掌柜,他林家地点南京的大掌柜两个合起来也没方大掌柜手腕短长。
让方敏恩回院去后,方家老爷想来想去内心还是放不下,便传了方敏恩父亲方家三爷到院里来讲几句。
昔日查案一身男式袍服,多少便利自在,她想去哪儿查探便可亲去哪儿查探,何曾顾忌过甚么?
一见到方家老爷自家远亲祖父,方敏恩头一句话便是梗着脖子自清:
方家三爷宽方家老爷的心:“父亲别担忧,敏哥儿虽说自小是个不争气的,但他夙来敢做敢当,既然他信誓旦旦说不是他放的火,那必定非他所为。林家是都城老牌的大族,凡事讲个理,林家属长与林店主再如何放纵林家三爷,事既然不是敏哥儿做的,林家三爷也没胡乱裁脏的事理。”
可现在她已是阴骄,不但仅是阴十七,凡事已没法肆意妄为,只能深宅后院,诸多事件皆得由叶子落与曾品正去查去办,真真是快闷坏她了。
不然还真觉得他好欺负了!
方敏恩不觉得意:“大伯父疼我,可也更疼他的三弟啊,我大抵也就是被爱屋及乌了。”
“你从速去暗盘武行,也给我报个名,不消真名,就用化名……对了,林乌龟用的是甚么化名?”
叶子落居于阴十七左下首,恰正面对着暗盘武行大门而坐,视野也是颇好。
唯曾品正属意阴十七右下首坐位,可惜是背对着暗盘武行大门,因而不得不移了移位,改蹭到阴十七对座坐下,跟阴十七一样,只要一转过脸便能将楼下景象尽收眼底。
“就因着方家大爷是广东市舶司副提举,我们林家便要被欺到头上也不还手么!”
他们敢在阴家蜜斯初初回京归家之际,便不吝奉上一条性命,狠下心脱手脚做这探路的马前卒,为的还不是林家的将来?
方家老爷本保养天年,一年到头皆是静养于自已院中,闲事未管,话也未几。
曾品正问叶子落:“这雅间的位置这般刚好,不会是当初建这茶馆时,便先设想好这绝佳视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