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开端时是刘院正和闵蘅一起去,以后傅夫人病情稳定些,太病院里又有一堆事情,刘院正只能隔几日才去一趟,其他时候都是闵蘅在。
傅夫人一手打比划,闵蘅没看明白,桃叶便帮着说:“老夫人是想问,娘娘身子可好?”
闵蘅“嗯”一声,上前请脉,傅夫人看桃叶,桃叶出自傅家,刚一向在里间服侍,傅夫人和延湄的话听了个大半,现在也懂事了,便回身去将外殿的宫人都支开。
闵蘅医术稳妥,为人也细心全面,傅夫人现在对他真是既感激又信赖,情知宫里有旁的太医在,却总觉让闵蘅瞧了才放心。
延湄方出嫁时,她每天偷着抹眼泪,脑筋内里满是自家女儿受欺负的场面,本日一看,本来想的场面都翻了个个儿,傅夫人有点儿心疼萧澜,也许……就是因延湄还跟没长大似的,萧澜在床笫间也不大美意义?
闵蘅怔了怔,随即就明白了――后宫不纳妃,皇后连绵子嗣天然就成了重中之重,傅夫人瞧着没动静,不免担忧延湄的身子,想问问他是否有甚么方剂能调度。
宫闱以内,可来的男人稀有,闵蘅瞥见他头顶金冠,大抵晓得是谁,不由蹙了下眉头,快步往过走,还没到跟前,那人甩袖子回身,应是不耐烦与闵馨再说了,提步便走。
傅夫人低头看她,延湄脸也不红,开阔荡地眨眨眼睛,傅夫民气说坏了,她想起刚才延湄扒在萧澜背上耍赖的模样,暗想如果萧澜每天都歇在这里,怎两年多了延湄还没有身孕?别是就圆房时那一两回,其他时候延湄不乐意,萧澜都陪着她玩闹罢?
――之前傅济已经给闵蘅和刘院正赏了很多东西,延湄因有虞家一事扰着,忘了这茬儿,她不爱赏那些金银财物,干脆直接问闵蘅想要甚么。
闵蘅眉间微微动了动,低头道:“此事,她不敢胡言,且也没有甚么方剂是能打保票的。娘娘若却有此意……微臣可定下些药膳,还得,还得皇上与您一并调度方能更好些。“
傅夫人操了一肚子的心,延湄看她脸上焦急,话说不出来了,忙端水给她,说:“阿娘,喝水。”
“是”,闵蘅身子躬得更低,回道:“臣不敢说必然管用,不过春夏交代,臣定的药膳总能补中益气。”
延湄并不是很在乎,不过傅夫人折腾这一趟,她略有点儿担忧,便挥挥手,表示让桃叶去太病院瞧瞧闵蘅在不在,在的话正能给傅夫人把个脉。
傅夫人说的天然是闵蘅。
傅夫人忙着让闵蘅帮她诊脉,闵蘅捧了脉枕,微微朝上觑一眼,“春季易燥,娘娘这几日睡得可好?”
“我去荣太妃那边请脉”,闵馨道:“宁王殿下正入宫存候,遇见了,问我两句荣太妃的身子如何。”
但是赶巧也不迟误两人不对盘,且闵馨总感觉萧真今儿说话带刺,听得人不舒畅。
闵蘅默了半晌,他不知前面之事,不过两人在濮阳侯府时还未曾圆房他是晓得的,因转向延湄,道:“之前,臣给娘娘开过药调度,眼下倒可稍缓一缓。”
闵蘅却躬身,道:“这些都是微臣的本分,不敢受赏,臣谢过皇后娘娘。”
延湄不好再赖着傅夫人,坐正身子,耿娘子帮她理一理鬓发,将闵蘅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