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躬身道:“是。”
小寺人答道:“陛下方才服了寒食散,喝了几盏温酒,需得发披发散,由张公公陪着,往上头庙里去了。”
成果到了主帐后,内里正忙成一团,——七皇子发了高热,跟来的两位太医都在跟前诊病,可七皇子到底才六岁多,发了病身子难受,母亲已不在了,乳母此次也没跟着来,他本能地就赖着父皇,但刘朱紫和太医都怕他将病气过给皇上,因劝得劝,拦得拦,六皇子萧旻也想趁机表示,因本身脱手去抱七皇子,但是七皇子平素与他就不靠近,此时正难受,推据时就挠了他一把,一下将萧旻脖子挠出了血道。
她站在那边笑了笑,用十年前,她刚到端王府时的语气,又叫了声:“阿澜。”
营帐前一大片空位,正架了火筹办烤肉,萧澜到主帐时见皇上不在,七皇子也不在,因问账内的小寺人:“陛下去了那里?”
延湄已在帐里呆了两日,正巴不得想转一转,闵馨也想跟着,她之前不敢乱走,憋得抓心挠肝,但觉不大美意义,不过萧澜并没说甚么,她便拉着闵蘅远远跟在韩林等人的背面。
韩林哎了声,悄悄去了。
她夜里一向等着,没睡太结壮。
萧澜一下拢住她的腰,迫使她靠得更近,用气声说:“你再尝尝,也许更软。”
等帐中只要他们几人,皇上方幽幽叹口气,看了萧澜一眼,忽道:“阿澜,老七不幸呐。”
他在一块凸石上坐下来,延湄也挨着他坐下,稍稍握紧他的手掌,指了前面一颗紫色的野花说:“看。”
皇上不耐烦听他们啰嗦这很多,皱眉道:“那还不从速!”
萧澜放慢了步子,“如何了?”
他上前几步,看了看七皇子,道:“皇上可需歇歇?”
“眼下疹子将发未发,微臣等先以樱桃核三至五钱用水煎了,请七皇子服下,以便将疹子促收回来。”
那声音他熟谙至极,名字更是在胸腔间呼之欲出。
萧澜没说话,望一眼远处的营帐,安温馨静。
皇上仿佛也不是非要听他说出甚么,等太医过来给七皇子服了药,他又叮咛萧澜:“明儿等一日,后个儿朕再田猎,今晚你给朕守帐罢。”
他四周扫一眼,见萧旻吊儿郎本地坐在火堆旁斜着他,萧真不见人影,禁军统领田错也不在,应是跟着皇上。
半晌,延湄动了动,说:“澜哥哥,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