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道:“刚才同安然在堆栈里说话,问起松年堂世人的环境,特别是曹徒弟,总感觉她有点闪动其词。苏家的财产,天然用不着我来担忧,我也没工夫替他多想,只不过,毕竟我当时在松年堂,没少受曹徒弟和姜掌柜他们照顾,就连小铁和余合座他们,待我也夙来不错,若说半点不牵挂,那必定是假的,更何况,我和曹纪灵还算是朋友呢!”
夏季里夜风寒凉,四下里除了他两个的脚步声,甚么也听不到。可她俄然就感觉有点不想那么快归去,张了张嘴,刚想同卫策说甚么,却感受他腾出一只手来,碰了碰她的肚子,摩挲了两下,手掌便紧贴着不动了。
他蓦地笑了,眼瞧着卫家的小楼就在面前,偏生回身将叶连翘一揽:“不过卫夫人,这是头一次,你我一起过年,你可否也花点心机在这上头?”r1152
叶连翘小声嘀咕一句:“对了,你同夏生说了吗,明早让他雇辆车,把安然给送回清南县?你常说,过年时官道上格外不安生,雇车时最好找个靠谱一点的,免得……”
叶连翘狠瞪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
安然偏着头揣摩了半晌:“仿佛与之前并无分歧,离了松年堂后,我便也没再去过,偶然从门前颠末,能瞧见姜掌柜与人谈笑周旋,至于曹徒弟……总偿还与畴前一样,成日在柜台后给人抓药吧,我倒未曾留意。”
从昨日到本日,短短一天时候,他俄然就成了要当爹的人。一开端,当然感觉欢乐高兴,但讲真,脑筋里却不免有点懵,总觉好似是发梦普通。
畴前叶连翘甚少听安然提起家里情状,此时得了她只字片语,也不好贸冒然诘问,便将那满脑筋的迷惑抛开,笑嘻嘻道:“不管如何,你肯来,我内心顿时就安稳很多。我们在松年堂的时候,元冬常卖力筹措,与客人们酬酢,一贯都是你帮我制作各种美容物,称得上熟门熟路――我现下这状况,药材碰得越少越好,此后恐怕少不得要你多劳累些了。”
一面说,一面果然将另一只手递到他面前,扯出里头小袄袖子给他瞧。
卫策低笑一声,点点头,把手缩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