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不老堂虽已有了支出,却还远远谈不上赢利,阿杏阿莲和夏青三个都还没发过人为呢,倘若再添个账房先生,承担只会更重。
这时候,已经邻近十一月了,千江府的气候一日凉似一日,到了该穿夹袄的时候。
医治伤疤是个冗长的过程,特别是蒋觅云这类担搁太久,疤痕又大块的环境,便需求更长的时候。既然有好转,叶连翘便顿时信心大增,遵循循序渐进的过程,又给她换了别的一种外敷药,内服的汤剂则一向吃着,只盼在过年前,能将她的题目完整处理。
“嗯?”
叶连翘一愣,忙转头看她:“实在对不住啊蒋女人,是不是吵到你歇息了?那么你在这儿歇着,我们先出去,有事叫我。”
叶连翘在里头的隔间给蒋觅云敷药,外头大堂里持续来了两拨人,由阿莲对付号召着,忙得脚不沾地,邻近中午,终究得了空,便跑出去同叶连翘交代。
“自小你母亲不教你管账的吗?”
她巴不得顿时承诺,却仍旧是摸索着多问了一句。
对于本身不会算账这回事,叶连翘实在很能看得开。
处理了算账的困难,纵使只是临时,也实在让叶连翘心头搁下一块大石,顿时感觉松快很多。蒋觅云每日把账理得清清楚楚,看起来一目了然,到了月尾,还会将整月的出入做个总结,比那端庄的账房先生更要尽责。
阿莲站在屋子当间,笑嘻嘻隧道:“别的,乌发的头油和津润的面脂也卖出去几罐,临走前,另有人跟我探听,过些日子,不知我们铺子上可有那医冻疮的药膏卖呢!”
叶连翘甚为不测,抬了抬眉:“蒋女人是说……”
听了这话,阿莲便有些游移,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记天然是记了,不过店主,两天前的账,你好似还未对,老这么拖着,到时候只会更乱,你看……”
叶连翘没法,只得又苦哈哈地把帐本抱回不老堂,整日长叹短叹,始终想不出来万全之策。
“呃……”
“真不请啊?”
话音才刚落,就闻声始终悄悄倚在躺椅里的蒋觅云冷冷吐出两个字。
蒋觅云抬手将帐本接了去,一面翻看一面皱眉,口中低低道:“我说过,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来做,何况……我那疤日突变淡,我本身都是瞧见的,若真要提阿谁‘谢’字,也该是我谢你。我晓得于你而言这是一桩买卖,可在没碰到你之前,连个肯接这桩买卖的人都没有。”
叶连翘又是一阵头疼,将最后一点药膏敷到蒋觅云耳后,嘱她安息半晌,本身起家在阿杏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手,跟着便叹了口气。
“……”蒋觅云闻言,便默了默,半晌,抬眼道:“你如果信得过,便将帐本拿来与我瞧瞧。”
人常言福无双降,但是在叶连翘这里,自打从娘家返来以后,功德倒是一件连着一件。
叶连翘也是被那些个账目搅和得实在没法儿了,想了想,毕竟是把帐本给捧了来,同她道了声“多谢”。
叶连翘不等她们把话说完,便抢着道:“只怕想教我,也来不及。”
蒋觅云却展开眼来看她:“你们这铺子又不大,拢共就四小我,我真不明白,有甚么可算不清?”
岂止是不肯?那家伙连“你再敢把帐本拿返来,我铁定让你悔怨”这类话都说出来了……
叶连翘想也没想,就立即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