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妹子只晓得吃,叶连翘深觉脸上无光,偏过甚不忍直视,在内心策画,回家非得把小丁香摁在床上狠狠打一顿屁股不成。
“叶女人,头先的话没说完,我有个事想请你帮手。”
她这个“谢”字,指的可不但单是几碗馄饨,苏时焕天然也懂,挥挥手表示不值一提,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些。
食盒中,公然搁着四个小碗,碗口只得女人家的手板大小,瞧着甚是精美,十几只胖乎乎圆滚滚的小馄饨飘在冒着热气的清澈汤汁里,薄薄的皮微微透出点嫩红紫绿的色彩,汤头大要撒了一簇碧青的葱花,煞是都雅。
瞧见苏时焕,余合座愣了一愣,忙不迭地跑上前来笑呵呵冲他行了个礼。
话说到这里,方才感觉有点不当,从速用力摆手:“不、不是,我的意义是,上工的时候,曹徒弟天然是经心极力,可只要一打烊,他就顿时往家里奔,的确一刻都不迟误,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不带理睬的!”
小丁香实在天人交兵了好一阵,终究被那颗吃货的灵魂占了上风,转头看看叶连翘,大着胆量撂下一句“我先去把我哥叫来”,回身就今后巷里跑。
“我记得。”
话毕,领着小厮先行一步踏出松年堂的大门。
苏家大宅是在清南县城南,回月霞村,也是从南边出城,分开松年堂,叶连翘兄妹三个,便少不得与苏时焕又多走了一段路。
几人如风卷残云般,将那四碗笋蕨馄饨吃得干清干净,特别是那余合座,更是连汤都喝个一滴不剩。
余合座等的就是这句话,眉开眼笑道:“呀,多谢四公子!”扑上来端起一碗就走。
苏时焕的眸子有些幽深,勾了勾唇角:“那是天然,母亲哺育我多年,将我顾问得无微不至,现在我大了,理所该当极力酬谢。”
“这倒是。”叶连翘也忍不住笑了,“既如此,您看哪一天得空,尽管同大夫人一起来就行,反正我每天都在松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