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香欢欢乐喜地答允,公然跑去窗台边细细“刺探”,想了想,干脆将盛着猪油的碗和装桃仁末的小纸包一股脑地捧来叶连翘面前。
两个后生娃子周身往下滴着泥汤汤,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却毕竟还晓得害臊,见家里冷不丁来了两个女娃,忙脚底抹油,哧溜一声蹿去了房中。
叶连翘这才“破涕为笑”,将手里那一小包桃仁末也递了去。
孙婶子嗔她一眼,将纸包翻开来,凑到鼻间嗅了嗅,眉头便稍稍一拧:“这是……桃仁末子罢?猪油掺上桃仁末子,就能治面上皴裂,这么简朴?”
到了第三日则更加奇异,甚么皴裂,枯燥,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面上肌肤给养得水嫩嫩,用手指头摁下去弹性实足――唔,用“冰肌玉肤”来描述,或许是夸大了些,但出去走上一圈,与月霞村里的大女人小媳妇构成光鲜对比,真真儿是不争究竟。
“婶子,那方剂上,对于增加桃仁末的机会、分量都有要求,不能有半点不对。你本身捣鼓太费事,要不,早晨你清算安妥了来我家,带上一张帕子就行,这油我来帮你敷,好不好?”
“哟,我说连翘,两三日没见着罢了,你和丁香这小面庞儿,如何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小女人一全部上午都活蹦乱跳,折腾得浑身冒热气,紧紧贴在叶连翘怀里,就像个小火炉,不但让她身上和缓,一颗心也给烘烤得软绵绵。
“太好了!”
孙婶子顿时笑逐颜开,把手在衣衿上蹭了蹭,乐颠颠道:“可不?叶郎中的医术,真叫人没话说,比那姓冯的,不止强了千倍百倍!喏,早前他在村里时,我们瞧病哪像现在这般费事?哎呦,他手里的方剂,想来也是极好的,这回我算是赚到啦!”
孙婶子回声转头,方才面上还凶神恶煞,一瞧见她姐妹俩,立即变脸似的扯出个大大笑容,迎上前来一手拉住一个:“呀,是连翘和丁香呐!哈,叫你俩看笑话了,我家这两个东西不成器,少一眼没盯着,便要上房揭瓦,真愁死人!”
头一日,凌晨起来洗脸,便不再如受刑般痛苦,硬板板的帕子刮在脸颊上虽仍有些许疼,程度却较着降落;
不等她说完,小丁香便连连点头:“早些日子,我还闻声她跟人抱怨,说一张脸比磨刀石还粗,这东西给了她,她准欢畅!那咱这就去吧,这会子她必定在家!”
咦,这倒省了事了!
叶连翘内心一喜,从速将手里的东西往她面前一送,笑道:“婶子,我恰是为了这个来的。早两日我在家里翻出一张我爹留下的方剂,专治夏季里唇面皴裂――丁香不是整天闹着说脸疼吗?我和我哥筹议着,依那方剂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挺有效,我就揣摩,应当拿来给婶子你也用用看。”
“那当然好!”
“唉,你这孩子,这哪是一回事?”
……
言罢便要伸手来接,胳膊探到一半儿,却又顿住了。
“婶子――”
三天,只是三天罢了啊,这方剂竟然真医好了他们兄妹面上的皴裂,纯天然,无刺激,毫不增加任何化学有害物质,且破钞也绝对不算高,这么好的事,还能去那里找?
添了桃仁末的猪油热乎乎亮汪汪,在脸上一敷就是三晚。
“噗!”叶连翘忍不住一乐,“行,如何不可?既如许,你替二姐办点事,总没题目吧?你去瞧瞧,那猪油和桃仁末子还剩下多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