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婶子回声转头,方才面上还凶神恶煞,一瞧见她姐妹俩,立即变脸似的扯出个大大笑容,迎上前来一手拉住一个:“呀,是连翘和丁香呐!哈,叫你俩看笑话了,我家这两个东西不成器,少一眼没盯着,便要上房揭瓦,真愁死人!”
说着就扁了嘴要哭,眼泪是没有的,只能低头小声干抽泣。
巴拉巴拉,连珠炮儿似的吼起来就没个完。
叶连翘这才“破涕为笑”,将手里那一小包桃仁末也递了去。
“婶子,那方剂上,对于增加桃仁末的机会、分量都有要求,不能有半点不对。你本身捣鼓太费事,要不,早晨你清算安妥了来我家,带上一张帕子就行,这油我来帮你敷,好不好?”
“婶子――”
添了桃仁末的猪油热乎乎亮汪汪,在脸上一敷就是三晚。
“那当然好!”
小丁香欢欢乐喜地答允,公然跑去窗台边细细“刺探”,想了想,干脆将盛着猪油的碗和装桃仁末的小纸包一股脑地捧来叶连翘面前。
三天,只是三天罢了啊,这方剂竟然真医好了他们兄妹面上的皴裂,纯天然,无刺激,毫不增加任何化学有害物质,且破钞也绝对不算高,这么好的事,还能去那里找?
第二天,皮肤好似变得柔嫩起来。当然,摸上去还是不甚光滑,但有了油脂和桃仁的浸润,那一条条藐小得几近看不见的裂口仿佛尽皆被填平,竟然有了一种饱涨涨的感受;
不等她说完,小丁香便连连点头:“早些日子,我还闻声她跟人抱怨,说一张脸比磨刀石还粗,这东西给了她,她准欢畅!那咱这就去吧,这会子她必定在家!”
“那里是我短长?”她低低一笑,拍拍小丁香的脑瓜顶,“是爹抄返来的方剂好……”
早已凝固的猪油白滑滑,只余下碗底大小的一块,桃仁末子是省着用的,约莫还剩三分之一。
“唉,你这孩子,这哪是一回事?”
这辰光,孙婶子公然在家,正忙着斥骂她那两个年纪与叶连翘相仿的儿子。
说罢,将桌上小碗和纸包一抱,拉起叶连翘的手就跑了出去。
这数量,一小我用,该当是够了吧?
言罢便要伸手来接,胳膊探到一半儿,却又顿住了。
一边说,一边就将手中两样物事递了畴昔。
叶连翘内心一喜,从速将手里的东西往她面前一送,笑道:“婶子,我恰是为了这个来的。早两日我在家里翻出一张我爹留下的方剂,专治夏季里唇面皴裂――丁香不是整天闹着说脸疼吗?我和我哥筹议着,依那方剂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挺有效,我就揣摩,应当拿来给婶子你也用用看。”
“哎,这是猪油?这我可不能要!”
到了第三日则更加奇异,甚么皴裂,枯燥,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面上肌肤给养得水嫩嫩,用手指头摁下去弹性实足――唔,用“冰肌玉肤”来描述,或许是夸大了些,但出去走上一圈,与月霞村里的大女人小媳妇构成光鲜对比,真真儿是不争究竟。
她赶快把手又缩了归去,用力摇点头:“咱月霞村家家户户连用猪油来炒菜都舍不得,你们兄妹仨能有几个钱?这玩意儿太贵,婶子可不能占你们的便宜,我……”
叶连翘领着小丁香立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她有停下来的意义,只得扒住门框,含笑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