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了,你怎地晓得?”叶连翘一挑眉,唇角翘了起来。
他顿了顿,抬眼朝四下里打量一番:“你现动手头可有活计?”
……
上回因为春芽缠脚太疼的事,叶连翘曾打发小丁香往许家走了一遭,过后却并不见那许大嫂子上门乞助,她便也没再管。本日冷不丁一瞧,这春芽仿佛行动还算自如,心中就松一口气,笑盈盈地走到她两个跟前:“叶丁香!”
“您若不怕我技术不精迟误事儿,那我当然很情愿试一试。只不知您对那嫁妆匣子有何特别要求,完工以后可需求上漆?”
叶连翘手上一滞,眉心略略拧起,干脆搁下菜刀,回身正色道:“丁香,这不可。”
小丁香噗地一笑,低头玩弄手指,半晌道:“二姐,你和哥没返来的时候,春芽说,她娘还是想让她缠脚,问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想干吗?”
叶冬葵一起上都在感慨,满口赞那苏四公子为人驯良,叶连翘免不了顺着他拥戴两句,捎带脚地嘲弄他这一趟去松年堂既表了谢意,下一份工也有了下落,实在算得上一举两得。
“哦。”
“这有甚么难?”
“行啊。”
小丁香在外头磨蹭了一会儿,鬼鬼祟祟地跟进灶房里,站在叶连翘身边只不开腔。
叶连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如许欲说还休是为哪般,但他既不肯说,天然有他的事理,她便也没有多问,与叶冬葵一道含笑同铺子上一干人告了别,自松年堂退了出去。
“……无事。”
苏时焕端的低头思忖半晌,微微点头:“母亲只是返来小住,随身带着的金饰与脂粉不会太多,想必就是常用的那几样,这盒子你不必做得太大,三层足矣。幸亏你提示,倒要叮嘱你一句,我母亲用不得那上了漆的物件儿,只是稍稍触碰,身上便会起红疹,你只消将嫁妆匣子打磨精美些,原汁原味儿的木头纹路,还是很都雅。”
“行,您放心。”
“哥,姐,你俩如何一起返来了?”
“正帮着李木工打一堂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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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葵没有当即答复,而是先回身看了叶连翘一眼,见自家妹子一脸和顺地正冲他浅笑,这才定了放心神,郑而重之地望向苏时焕。
叶连翘点了点头:“我就是……不晓得那句话究竟错在那边。固然我不体味卫策哥的为人,但想来他一个大男人,不会纯真只因我说了‘打死’二字便端的起火,他会有那种反应,我担忧是触到了贰内心的……”
堂中有半晌沉寂,茶碗盖儿与杯壁碰撞,收回清脆的叮当声。
苏时焕苗条的手指在椅背上悄悄磕打,眼皮低垂,稠密睫毛在鼻子两侧落下一片暗影,仿佛在深思,又仿佛只是发楞罢了,很久,蓦地一昂首。
叶连翘承诺一声,两人说着话走到自家门前,就见小丁香正蹲在门口玩沙包,身边另有个瘦伶伶的小女娃,倒是那许大嫂子的闺女春芽。
“不……不了,我娘还等我回家呢!”
兄妹俩谈笑着出了城,半道儿上又折了些柳枝,预备拿回家烧制画图样要用的柴炭条。
这话的意义,很明白了吧?
叶连翘回过甚去,将重视力重新放在案板上:“我还是那句话,让他们自家把药材买好,拿着上咱家来,我们格外不收钱――你本身说过的,这事儿你来做,我在中间指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