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翘很有点愁闷,站在医馆大堂里半晌没开腔,秦氏在一旁也没说话,过了好半晌,小丁香才过来,怯生生地扯了扯叶连翘的衣角。
叶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到底是向来脾气平和,即使心底里非常不悦,却也没多说甚么,只淡淡道:“返来了?”
又拍着胸脯道:“哄爹这类事我最有经历,转头我便全教给你,只要你学会了,包管他拿你没法儿!”
叶冬葵按例起了大早,出门雇了车来,有了前番叶连翘遇险的经历,这一回,他便更是专拣那最寒酸的马车,将车夫领到堆栈门口,手忙脚乱把行李搬上车,催促叶连翘从速回家。
话毕,他便转头又进了屋。
叶连翘回身冲她俩勉强笑了一下:“我晓得,不过,如果爹还在气头上,只怕我说甚么他也听不出来。非论如何,现下我妥妥铛铛地返来了,他当是能放心,等他气消了,我再同他好生认错。”
叶冬葵一脸苦相,伸手摸了摸本身的脑瓜顶。
叶连翘与叶冬葵两个愈发不安,忙又将那匹尺头和糖果子一并拿了出来,递给秦氏和小丁香。
她实在是有点啼笑皆非,想不透自个儿被人占了那么大便宜,如何还能睡得着。不过嘛,再想到顿时就得回家去面对那恐怕是必定会生机儿的叶老爹,她被卫策拉了手这“糟心”的经历,顿时也就不算是个事儿了。
“唔。”
叶连翘跨下台阶,一脚踏入药铺中,见柜台上那两个“故乡伙”都睡得正香,心下便觉好笑,蹑手蹑脚凑上前,小声道:“掌柜的,给拿两百粒青娥丸。”
彼时,叶冬葵和叶连翘正你推我搡,都想让对方先进门受死,冷不丁瞥见门帘飘了一下。抬开端,就见叶谦稳稳铛铛地站在那边,虎起脸盯着他两个。心下便是一格登,忙不敢再乱动,挤出一脸笑容,叫了声“爹。”
“去吧。”叶谦将满肚子的话临时压下,抬起下巴挥了挥手,那兄妹俩便顿时一溜烟地窜到后院去,拿水瓢舀了水,快手快脚地洗去面上的浮尘,然后笑呵呵跑进屋里,在桌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