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伸手将筷子扶了起来。
可现在是甚么环境?这叶家二女人……莫不是在冲他发脾气?
屁话,眼下恰是晚餐时候,老子若不是想来见你一面,何必放着好饭菜不吃,在这儿跟你耗?
“那么卫大娘去我家之前,你为何不先问问我的意义?”
外屋桌上,饭菜已摆得满满铛铛,最当间儿便是秦氏忙活两天做出来的月饼,别的另有隔壁孙婶子送来的一碗咸菜蒸肉,说是孙大叔今儿也回了家,特地做两道好菜,之前连翘和冬葵两个孩子最爱吃她做的这个,便送来给他们过过嘴瘾。
卫策昂首看了看远处那几个过路客,没难堪她,依言松了手,沉声道:“你纵是恼我,起码得让我晓得我那边获咎了你吧?”
刚才叶连翘从松年堂里出来时,明显瞧见了他,却只当没看到,他还觉得她是顾忌身畔有旁人,不肯与他行得太密,以免招来闲话,心中虽颇不觉得然,却也觉能够了解,只一起跟在背面,想着待得出了城,四下里再无闲杂人等,总能同她说上两句话。
明天早上,秦氏喜气洋洋地奉告她,叶谦“松口了”,仿佛这对她而言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丧事普通。松口?敢情儿这事叶谦一人说了就算是吧?
真太蹊跷了不是吗?自打府城分开以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能有甚么事让她气到这般地步?
卫策很无辜,很难过,非常莫名其妙。
以是她到底在发甚么疯!
“月尾我便去府衙里当差,我娘也随我一块儿搬去,今后只怕甚少有机遇回清南县。”
叶谦闻言,眉头便是一皱。
她这话倒是至心实意,只是不该好死不死的,背面又补上一句:“真好,此后你就能去府城耍威风了哎。”
幸亏本日是中秋,老百姓们都早早赶回家过节了,此时天虽还未黑,路上却没甚么人,远处零散有几个过路客,也没重视他们这边的景象。
“啧。”
“叶连翘!”
“不肯意。”
“大过节的,百口人好轻易吃顿团聚饭,怎能少了她?这孩子,比来愈发不懂事……”
当然,这个年代的女人几近全都是如许,可她本来不是这大齐朝的人啊!她又没一蹦三丈高地嚷嚷着非恰当家做主不成,只是想要这一点点的尊敬罢了,不成以吗?
你!才!搭!错!了!筋!
在他们统统人的眼中,不管是叶谦恭秦氏偷偷地给她筹措婚事,还是卫策他娘上门求亲,都没有她说话的份儿。没人在乎她是不是情愿,她的定见,也完整无关紧急。
叶连翘肯定了卫策没再跟上来,便一起腾腾地回了家,站在叶家屋子门外,想想方才同卫策说的那番话,内心有股子说不出的感受,浑身难受,长长地叹了口气。
路边的茶寮里,阿谁曾与他二人打过照面的小伴计走了出来,瞥见他俩站在那边,便哈哈一笑,跟叶连翘打了声号召。
叶连翘的神采连着变了好几次,卫策看在眼中,内心也有些犯嘀咕。
叶连翘撇撇嘴,语气稍有和缓:“昨晚卫大娘来我家时,听她说了。恭喜你啊卫策哥,你这一身本领,合该去府城大展拳脚,这小小的清南县,原就是困不住你的。”
爱折腾是吧?好,随你折腾去。老子出了名的一言九鼎,当初答允过要娶你,这辈子,老子还真就跟你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