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人站起家,将那匣子稳稳铛铛地送回打扮台,顿了顿,却又蓦地将盖子翻开,将内里的香袋用手帕子托着拿了出来。
“我是暮春时节回的清南县,现在却已入秋了,算算日子,总有四个多月――连翘,你说说,这普通的香袋和熏香,留香时候能这么长吗?”
“那是甚么?”她从未见过那东西,伸手指了指,“安然你认得吗?”
“你记性倒好。”
叶连翘与安然两个在苏家大宅中逗留了约莫一个多时候,方才被使女送了出来,跨出那朱漆大门的门槛,走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赶快深深做了个深呼吸,将胸臆间的浊气尽皆吐了出来。
苏大夫人闻言便将笑容拉大了两分。
叶连翘脖子勾得发酸,半点不敢草率,花了一炷香的时候,才把面前的各色药材分拣清楚。
她有点讶异地蹙了一下眉,剩下的话便没有说出来。
从始至终,这苏大夫人都是在以筹议的口气来发言,但叶连翘内心很明白,这个事儿,本身是没有回绝的资格的。究竟上,在分开清南县城之前,她就已然有了数,一旦本身踏入这苏家宅子当中,她便只要任人拿捏的份。
“你把这香袋拿归去,拆开来瞧瞧,里头都用了些甚么药材,每种药材又是何药性,转头一一地说给我听,可好?”
……
苏大夫人只是将匣子翻开来给叶连翘闻了闻,旋即便又合上了盖子,手指悄悄地在匣顶击打两下,淡笑道:“这匣子,自打带返来以后,我便一向没给旁人看过,自个儿也不敢再用了。”
叶连翘就点了点头。
安然那边,也一样是一丝不苟,公然连起因也不问,便埋头苦干起来,半晌,将各种药材都细细分开,竟是涓滴没错。
安然却也利落,一点头,开门就走了出去,少顷,捏着一把剪子返来了,两人便立即将那绢袋剪开,哗啦啦,把内里的药材一股儿脑地都倒在桌上分红两半,大家卖力一堆,埋头辨认起来。
叶连翘干脆也就未几想了,微浅笑了一下:“既如许,您如果不嫌我技艺不精误了您的事儿,我就尽管尝尝。只不过,这世上能添香的药材浩繁,我也不是每一种都熟谙……说不得,我极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