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晓得。”
谁知他这话毕竟是说得晚了些,这当口,院子里几人已等不得,拎着各色礼盒涌了出去。
“我啊?”
万氏含泪点了点头,没回声,只抓着她的手拍了两拍,便说要去瞧瞧那药煎好了未曾,抬脚走了出去。叶连翘这才望向卫策,有点难堪地清了清喉咙:“叫我出去有事?你那伤究竟如何,郎中如何说?”
她不由自主地垂了垂眼皮。
卫策趴在榻上,歪着头同她说话很有点吃力:“不过这一动之下便要牵涉到肩膀上的伤,疼得紧,我实在是不想再受一回,由着它就如许吧。”
叶连翘低头嗯了一声,总觉有些不安闲,丢下一句“我去同宋大哥说两句话”,转头走到了另一张床榻旁,低声问宋捕快伤势如何。
叶连翘忙对他笑了一下,也没顾上同他问候,先就往卫策那边瞟了一眼。
叶冬葵莫名带了两分夸耀之意,扬了扬下巴:“昨儿你是没瞧见,卫策哥可真正硬气着哩!那刀痕又长又深,血也不知流了多少,郎中前来诊治的时候,我光是在旁看着也替他感觉疼,幸亏他,愣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倒是那宋捕快被医治时,疼得哭爹喊娘的,年龄也不小了,真不怕被人笑话!”
那声音天然是卫策的无疑,叶连翘心下便迷惑起来,转头看向叶冬葵,伸手往屋门的方向指了一指。
这屋子是临时清算出来给伤者安息的,当中摆了两张榻,卫策睡在靠墙的那一张上,临窗的另一张,则躺着宋捕快,人也一样是复苏的,见到叶连翘,便冲她嘿嘿一笑,风俗性地想抬胳膊打号召,却不知牵动了哪处伤口,立时“嘶”地吸了一口寒气。
府衙当然不是闲杂人等随便能进的,然这临时给众捕快养伤的寓所,倒是在府衙隔壁,严格说来不算在衙门内。叶连翘跟着万氏,打的是“家眷”的名号,天然能顺利进入,至于那满怀感激的一家人,杂役们也都睁一眼闭一眼,给放了出去。
“废话。”
叶连翘噗嗤一笑,正要说话,就闻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个府衙的小役本出去,径直对卫策道:“昨日得救的那一家人,带了好些东西来,说是要感激几位捕快的拯救之恩。其他几个捕快那儿他们都去过了,卫都头,宋大哥,你们精力如何,能够对付?要不我替你们打发了?”
头先儿她内心还犯嘀咕呢,猜想卫策会不会底子没伤很多么重,现下端的见着了,她才晓得,他的伤,能够真不轻。
叶连翘更加感觉难堪,今后退了退:“我不会……”
许是因为伤在背上的原因,他整小我是伏趴在床榻上的,衣裳倒是穿得整整齐齐,盖着一层薄被,也看不出伤势究竟如何,只他那神采倒是白得可骇,嘴唇也失了赤色,常日里虎虎生的威风劲儿失了大半,的确蔫儿了。
卫策斜了叶冬葵一眼:“何况,她是问我,谁让你多嘴帮着答?”
秋老虎正盛,此时又才是午后,府城的气候酷热得很,她一个女人家,尚且手脚暖烘烘,额头冒着汗,可他的手腕子倒是冰冷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门口翠绿色的衣袂飞舞,紧接着叶连翘便探头探脑地走了出去,身后跟着笑呵呵的叶冬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