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在此时春蓉忽的突入房内,看着坐在打扮台前一袭红衣的花辞,以及她狰狞的面庞,一声惊呼几乎瘫坐在地。待她看到镜中人,右面近乎完美的面上那高耸的白,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个寒噤。
说着岳娘半屈下身子垂首福了福身,见花辞只是在看书,她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了然来意。
侍卫却并未分开,躬身垂首双手作揖,面色难堪的说着:
侍卫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而终还是退了出去回报管家。
“带出去吧!”她倒是想看看谁有这么大胆量冒充莞姮楼之人。
即便有金色的面具遮挡,统统人也能发觉现在她脸上的决然与淡定,特别是她那烧焦且露在内里的皮肤,跟着她的嘴角闪现出的褶皱,让人毛骨悚然。
岳娘不解的问道。花辞也终究放动手中的册本,抬开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如果我死,夜逐尘也会陪葬。”
“劳烦二少夫人走一趟。”见花辞未动,他遂又追说着:“内里堆积很多百姓,老夫人叮咛让二少夫人亲身前去措置。”
第二日一早侍卫便来报有人在外求见。花辞挑起眉头,缓缓放动手中的册本,诘问着是何人。
一股幸灾乐祸转眼从她眼底流出,她暗自弯起唇角,之前的怯意也少了几分。特别是见花辞从不与其多言,只觉得她是不敢。遂对着身后的六名家仆挥了挥手,独自走向床前,一如昔日的围着夜逐尘繁忙起来。
目睹着本身即将分开,暮然的闻声花辞的话,春蓉怔怔的看着放下木梳的她,原不是甚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起她的身份,春蓉还是一口回绝。
“夜家向来节约,这热水只是每日酉时供应,旁时是没有的,掌柜若不嫌,池子里的水还温着……”此言说罢,她忽的装模作样的以手遮嘴,娇嗔的说道:“瞧我这张嘴说的是甚话,以掌柜的出身,又岂会在乎这些。”
花辞低头看着水面上折射出她仿如鬼面的脸,那平平无奇的一面,也因毁了左脸的烘托,显出几分鲜艳。她风俗的挑挑唇角,半眯的眼眸里尽是炙热。
花辞脱下了大红喜袍,赤裸着身材进了水池,水微微发冷,她却恍若不觉,独自闭上了眼睛靠在池边假寐。
岳娘固然足不出户,可又怎会不知花辞在北川城的所作所为,毕竟逸尘先生与老夫人做了买卖,老夫人天然做了充足的调查。岳娘自知其所言非虚,也没再逗留,长叹一声摇着头离了去。
作为杀手她见过太多血腥的场面,于她早已不知何为洁净,何为肮脏。每次杀人以后她都会沐浴,偶然在山涧,偶然在溪流,更有在冰湖里沐浴的时候,于她,哑忍了太久,身心已经麻痹。
“二少夫人醒了,我等排闼而入实在是冒昧了,岳娘在此给二少夫人赔不是了。”
“呵”花辞收回一声不屑的鼻音冷言道:
“看来我好久未动,都当我是只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