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维清之前就不耐烦看云长河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更加如此。“有话就说。”
赤霄又点头。“我会亲身去伸谢。”
山顶的东风来得晚，白风崖上的冰雪还未完整溶解。有根冰架从崖舌边腾空挑出，由粗渐细，底下迎着万丈深渊，甚是险绝。特别，冰面在晨日里浮着潮湿的微金水光，下头倒挂的冰柱残存一小半，还不断地滴滴答答，仿佛随时都会断开。
“另有一个多月。”他没正面答复。
华春水内心莫名打了个突。半年畴昔，撤除被鲜血和火焰浸润得更加黑褐的岩砾，白沙岸一战就像是从未产生过。她信赖没甚么人想要为嵩山派报仇，教内统统也重新走上了正轨，但明显还是有甚么窜改了的――
赤霄没反对。“只要一点，”他细心叮嘱，“我不在总坛时，让人把白水涧桥放下来。”自古白山一条路；只要不托大，有几小我能攻打他们总坛？先插上翅膀再说吧！
晏维清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把一句“有甚么都雅的”咽了归去。
“那不就得了？”云长河立即抓紧这个话尾，“你也不想想，你多久没出门了，又多久没到我们白玉宗来坐坐了！此次恰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并且，你若来了，如练必然会很欢畅！”
如果不去……
云长河见他脸颊肌肉微动、又不说甚么的模样，就晓得晏维清并没窜改主张。“你比来有事？要闭关，或者别的？”
不是思念，不是孤单，就是淡然，像是已看过千帆过尽的风景。
赤霄又把请柬看了两眼，容色淡淡。“她倒是故意了。”
若温馨这个描述给正道中人闻声，定然只会感觉华春水脑筋里也进了春水。但华春水确切有这类感受，特别在瞥见赤霄单独一人在白风崖顶喝酒时，那感受就愈发激烈。
而一身红衣的赤霄就立在那颤巍巍的一线冰上。他左手拎着个小酒坛，意态甚是落拓。就算来了一封不速之信，他面上也没显出一丝半点窜改来。
“这么说来，我们倒是该多谢白玉宗。”赤霄又微微一笑。“送份贺礼实在应当。”
在二选一的艰巨决定中，华春水忽而生出别的设法来。“圣主，”她轻声建议，“要不要下山去逛逛？”
这实在出乎料想以外，晏维清一时候愣住。他掩在宽松白衣里的十指微微伸开，又虚虚握成拳。“他不会去的。”像是对云长河说，又像是对本身说。
但这话华春水是决计问不出口的。就算其他几个堂主公开里都和她探听，也没用。因为不需求问，她也确切能够找到、并且是等闲找到两人主动自发冷淡的来由――
如果去了，便是一个魔教教主在一大群武林正道里粉饰身份的景象，如何想如何没功德。别的，据传云长河、云如练与晏维清的干系都极好，撞上剑神的机遇非常大，而这更不是功德。
在江湖门派中，白玉宗的人数、工夫和名誉都算不上一流。不过，白玉宗现任宗主云复端为人豪放，交游广漠，分缘好到无可抉剔。现在，他的独女将要结婚，少不了大操大办。并且，云如练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盛名，新婚夫婿又是云复端当作儿子养的白玉宗大弟子云长河，的确能算双喜临门。
赤霄顿了一顿，眼睫微垂，继而抬起。“他们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