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共有三房,大房嫡出,二房三房都是庶出的。现在担当爵位当家的就是穆筠娴的父亲穆先衡。
大房和二房干系尚可,唯独三房不大循分,以是两房干系并不敦睦,但上有老夫人压抑着,他们还算诚恳。
穆筠娴头也不回地答道:“再磨磨唧唧等孟妈妈来了可就不轻易出去啦!”
如青把事情说了一遍,才道:“大夫人没把那起子小人放眼里呢,只不过事情闹到了老夫人跟前,还得女人去夫人面前说一声,母女两个通个气儿,再去同老夫人解释一遭。这春节才过了多久?免得老夫民气烦!”
正屋里,红玉傻愣愣地摸着脑门,道:“唉,女人这性子,真是多少年了也没改过来。”
杜氏一看手上的牌要胡了,欢乐道:“今儿都在我这儿吃!”
梳着双螺髻的丫环紫玉把帕子放进热水里, 转头语带轻巧道:“是呀,奴婢瞧您是要夙起的, 热水都打好了。”
灵玉适时地把两条鱼拿了过来,拥戴道:“都是我们女人亲身钓的鱼呢!”
这事还得从五天前提及。
丫环红玉抱了孔雀毛的大氅忙不迭地跟在后边儿, 唤道:“女人,慢着些!”
穆筠娴挨个喊了人,挨着杜氏坐下,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这不是想贡献贡献娘嘛!”
灵玉道:“女人上园子里去了,夫人但是有急事?我这就去把女人叫返来。”
牌桌的角边还放了四个青铜脚炉,炉子里烧的是银屑炭,丁点炊火都没有,里边温着几壶茶水。
待到天亮后, 雪已经停了,定国公府的听雪院变得皓白明洁, 纤尘不染。竹下和松柏旁,落了一地的碎琼乱玉。昂首望去,另有残存的积雪压在松枝上,好似霜糖裹了碧桔在顶上结了果。
此为防盗章 夜深时分, 飞雪骤至, 喧闹的天井以内可闻折竹之声。
牌桌上有人道:“看来午膳是有下落了!”
说着回身就要去拿,灵玉把人拉住,道:“别搅了女人的好兴趣。”
二人相互问候了两句,如青进瞧了瞧,不见动静,便道:“我们女人去那里了?”
弦丝雕花架子床上的穆筠娴半蒙面, 被子外就露了一双眼尾细而略弯, 状似桃花的眼睛,一听丫环灵玉说昨夜真的下了雪, 顿时精力了,叮咛人出去服侍她梳洗。
红玉撇撇嘴道:“我们女人固然长的都雅,也禁不住这么糟蹋呀。依奴婢看,还是把大氅穿了吧――”
红玉双肩往下一松,心道:可算是情愿多穿些了,虽是冬末端,那也很轻易冻病呢!
穆筠娴弹了弹红玉的脑门,笑了笑,道:“你就在家乖乖等着我的鲜鱼汤吧!”
紫色锦被里的少女, 带着慵懒睡意的声音从红帐里传来:“灵玉,昨夜是下雪了么?”
灵玉点头应了一声,亲身送走了如青,交代了一声,让几个一等丫环看着主屋,便亲身去园子里,去叫大歉收的穆筠娴。
穆筠娴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内心,哪晓得寺丞之子一见才子误毕生,方知仙姑之名不是讹传,定国公府这位披着吉祥出世的小娘子,是真正的西施嫦娥,有国色天香之貌!
还未到午膳时分,穆筠娴还没返来,荣贵堂的人却先来了。
杜氏这才抬开端,看着自家小女儿笑斥道:“大雪天又往那里跑了?十五六岁的女人还没个正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