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疯了?”皮皮关上门带他们走到对街的角落,忍不住低吼,“不想活了?”
“如何会……”
也不知在湖中沉浮了多久,懵懂中有人拽了她一下,将她推出水面,皮皮想张口吸气,肺里进了水,眼被绿藻糊住,甚么也看不清,身子被人向前拖着,半晌工夫就到了湖边。
“没开打趣。”家麟晃了晃手机,路程单上印着“携程网”的标记。
“甚么时候返来?”
“且不说湖水的含磷量严峻超标,下一次水就要得一回皮肤病。”
沉默了几秒,贺兰道:“忘了奉告你,我们不坐班机。”
见皮皮的身子还是软绵绵的,那人将她打横抱起,不惊不怒:“差点淹死。”
皮皮想了想,感觉很难答复详细时候,只好说“看环境”。
皮皮急着团团转,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跺顿脚回到后院。
“也不。”
“且不说……”
“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没事!”
“包含你的家人,也没有?”
因为喝了几口水,胸中有股死鱼的腥味,皮皮瘫倒在岸边,半个身子还在水中。恶心想吐,喘气又喘不出,正万般难受间,面前呈现一个黑影,有人跪在一边双掌相叠,用力地替她按压胸腔。皮皮只觉喉咙里咯咯地冒水,想咳嗽咳不出。那人见状屈起一只腿,把她的身子翻过来趴在腿上,用力地拍打她的背。皮皮这才“哇”地连续吐出几大口水。只听得一旁有人问道:“她没事?”
“喝茶。”贺兰觿规矩地笑着。
皮皮从贺兰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伤害,不自发地站起来,将身子挡在贺兰觿与陶家麟之间,诡计息事宁人:“不消了。他俩不去。家麟、小菊,感谢你们的体贴。我很安然,不消你们陪。再混闹我可就要觉得你们是来搅局的哈!”说罢不由分辩将小菊和家麟拽出大门。
皮皮还想细说详细方位,贺兰打断了她的话:“第一,我水性不好。第二,我是瞎子。让我替你找东西,不大合适。”
贺兰觿淡淡地一笑,识相地说:“我去泡壶茶。”说罢拾起盲杖分开了。
头伸出水面的那一刻,皮皮长舒一口气,一看天,黑压压的一片,扑头盖脸满是乱飞的灵鸦,本身就好象一只煮在锅里的青蛙。见水中暴露一个头,群鸟齐齐向她冲来,皮皮仓猝将头闷进水里,去掏口袋里的镜子。不料一摸倒是空的,不敢信赖,又细细地摸索了一遍,镜子想必是在方才的一翻撕扯中失落了。亦或留在沉下去的汽车里了。这一焦急,身子在极冷的水中建议抖来,鼻子吸了一腔水,脑袋顿时懵了。
是金鸐的声音。
“皮皮,你该不是随时都想着跟我们内哄反目吧?”贺兰道。
家麟微微一怔。
皮皮一瞧不要紧,心又提到嗓子眼上。说话人是家麟和小菊,劈面站着方辛崃,一脸阴鸷,抱臂嘲笑,一副爱理不睬的模样。
他的脸僵了僵,冷冷隧道:“我晓得。”
“不。”
“不早了,我们还要清算行李——”
“不怪我。”小菊两手一摊,“四周都找不到你,阿谁一只手的男人说话又阴阳怪气,拦着不让我们出来。我觉得他把你绑架了。你再不来就要打起来了。”
两人一人一句“且不说”,连续说了七八个来由不能下水,皮皮快哭了:“但是万一出了甚么事,内哄反目甚么的,这镜子是我独一能够用来逃生的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