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奉告他,我们这里有一滴‘眼泪’。”嘤嘤说,“想叨教先生可否晓得丛林脑炎的疗法?”
“眼泪……就在你身上?”皮皮利诱地看着他。
“大叔咱打个筹议,少一点成不?我们手上只要十滴,全给您行不?”小菊道。
小僮恭敬地拿出一只小木杯递给贺兰觿,然后扶着平常上楼持续午觉去了。贺兰觿拿着杯子长叹短叹地走入林中。
皮皮被高烧和头痛折磨得半昏不醒的,胡乱地点了点头,面前的平常俄然不见了,小菊指了指皮皮的手,一只黑黑的大蚂蚁从地上沿动手指爬上来,一向爬到皮皮的下巴。
“他是狐族的储君。”
“开甚么打趣!”金鸐吼道,“这是眼泪,不是水!觉得我们有水笼头么!”
小菊俄然道:“吃点辣椒,行不?”
皮皮呆住。
离已去未去,去时亦无去。”
平常将手笼在袖子里,抬头打量着贺兰觿:“你问丛林脑炎的治法?”
“就您这个头、这身板,别说一千年,过几天走在通衢上给狼一挤都没了!”辛崃道。
“活那么长干吗?”五鹿原也道,“一千年你想活成妖怪么!”
“几个小时吧。”嘤嘤耸耸肩,“有次我等了六个小时。”
终究凑够了半杯眼泪,交到平常手中,他先闻了闻,又舔了舔,然后一饮而尽。见杯中还剩下数滴,又用半杯白水兑了喝下去。直把中间的小僮看得眼都直了。
她凝睇着他的眼,墨色的眸子如深海般喧闹,他的目光有股独特的吸引力,仿佛在向她招手,又仿佛在喃喃絮语,聘请她进入另一个天下……
贺兰觿与父亲干系卑劣,说故乡在东海也没错。
“说吧,如何补偿?”
“先生不见生客,”虔虔双眼一垂,“你都来多少遍了还不晓得?”
“先生正在睡午觉,等他醒了,我跟他说说。”说罢回身上楼了。
“看着我,皮皮。”贺兰觿悄悄地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按住她的额头,“看着我眼睛。”
“哎呀妈呀!您这也忒缺德了,一把年纪了,发死人财合适么?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您吧!”世人七嘴八舌地骂起来。
贺兰觿呆住,恐怕他犯倔不干了,一下子结巴了:“别,老先生您别客气,数量能够筹议。”
“脑袋别动。”小菊死死地按住他的头,嘤嘤从速用木杯对着他的眼睛,将每一滴眼泪都接到杯内。五鹿原、辛崃和金鸐则抱着胳膊在一旁旁观,想笑又不敢笑,一脸严厉,恐怕粉碎了“哀痛”的氛围。
金鸐抱着胳膊看着愁眉苦脸的贺兰,叹了一声:“这女人生孩子,吃条鲫鱼能下奶。这男人想哭,得吃点甚么呢?”
“我要一千滴,不筹议。”
“能治。”
嘤嘤拉了一下楼梯中间的拉绳,不一会儿工夫,一个大眼睛男生从楼梯上走下来。青衣布鞋,书僮打扮,神采非常庄严。
世人一片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