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个事是不能对外人言的,可你是我娘家亲戚,我这个做姨母的,也就不瞒你了。”宫夫人话音一转,就要开口,却被林芳语截住:“希表哥说他得了一种罕见的病,不知是否失实?”
林芳语怀着失落的表情回到配房,蒋嬷嬷悄悄地奉上茶水,也静站在一旁。
“嬷嬷,你是不是感觉我很残暴,他都已经那样了,但是我却还想操纵他掀起这宫家的风波来?”
“再给我点一注香吧,这个时候,恐怕是还不能歇着呢。”
林芳语不及解释,只能含糊道:“嬷嬷,我知你事事为我考虑,样样照顾林府,若你说血缘亲情,我确切没有何话辩驳于你。可女子出嫁从夫,嬷嬷固然能必定母亲还是当年的母亲,又如何能肯定姨母还是当初的姨母?”
只是这一世他比设想的还要衰弱,不知又是能熬多久?
为免宫夫人决计拉拢蒋嬷嬷,林芳语叫退了她,换了紫荆上前服侍,紫萝在室内为林芳菲铺床。才过了一盏茶工夫,公然见到宫夫人薛氏带着老嬷嬷出去了,林芳语命紫荆上了茶,开口道:“夜深了,姨母来找语儿是有甚么要紧的事么?”大半夜的打搅客人歇息,你这个仆人也忒无礼了吧,莫非这就是宫家的待客之道?
“语儿见他面色不佳,正想命人瞧瞧,谁知却遭到了彤表妹的极力反对,语儿印象当中,如果希表哥在府内的话,应当就是这个年事了吧?”
宫夫人点头,面带焦炙地说道:“有些个年初了,请了很多的大夫,都不能查出病因来,我怕会感染给其别人,以是才会……语儿,姨母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语儿有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这么说,希表哥的病是没得治了,那么姨母筹算如何办呢?”隔断他与统统人的联络,不就是阻断了他的出息,直接否定了他是宫家的少爷么?就算他能够苟延残喘地活着到成年,有着如许不好的“名声”,又有哪家的女儿肯嫁?终其平生,不过是郁郁寡欢,孤傲终老了。
“外人?”林芳语假装想了想,答道:“语儿在彤表妹的伴随下逛了会子园子,旁的外人倒也没有见到,不过遇见一个老嬷嬷,她口口声声叫着“大少爷”,不晓得这是不是姨母口中的外人?”林芳语说着,淡淡看着宫夫人,等着她如何接话。
“你是个好孩子,有颗菩萨心肠,但是你希表哥真的是……无可救药了。”言罢微微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