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易楚就醒了。
杜仲轻而易举地就甩开了她,沉声唤道:“来人!”
现在被易齐看在眼里,易楚感觉丢人丢大发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
先忠王跟随先帝而死,嘉德帝便将生母忠王妃接到皇宫奉为太后。杜仲身为锦衣卫特使时,曾出入忠王府数次,想必对太后的脾气略知一二。
见她这般热络,易楚笑着点点头,“那好吧。”
“明天我必然早夙起来,”易齐甜甜地笑着回了西配房。
晚餐时,易楚就跟杜仲提及裁衣的事情。
杜仲撩起帐帘,细细地给她擦了脸,将睡前才穿上的中衣脱下,复上床搂着她,柔声道:“订婚时不就说过,此生只你一人足矣,难不成是忘了,还是不信我?”
易齐也起得早,见正房亮了灯,就提着裙角往台阶上走。正巧杜仲开门往外走,易齐冷不防被吓着,身子晃了晃眼看要跌倒。
易楚点点头,取出只荷包塞了畴昔。
易楚和顺地笑笑。
当得知易楚竟然要进宫,她确确实在地惊奇了。
易齐虽不晓得为甚么,可也猜到家里不比昔日,是要高升的。
许是见到杜仲内心有了底气,易楚反而沉着下来,笑道:“早一刻晓得跟晚一刻不差甚么,明儿的衣衫金饰已经备好了,俞管家找人兑了些银锞子,有六分、八分另有一两的,我包了十几个八分银子的封红,你看行不可?”
杜仲笑笑,“我们是轮值,轮到我当值就得夙起……眼下是夏天,天亮得早,如果夏季,官员的车前或者肩舆前就挂盏写了姓氏的气死风灯笼,大师都堆积在午门前,很成心机。”
易齐眸子转了转,“之前郡王府的蜜斯进宫都盛装打扮,明儿我帮姐姐梳头吧?把姐姐打扮得更标致。”
易楚渐渐地放松下来。
杜仲握一下易楚的手,“别担忧,我就在这里等你,”又褪动手指上的扳指塞给刘公公,“浑家第一次进宫不懂端方,公公多谅解。”
郑三嫂岂有不明白的,扶着易齐的胳膊半拖半拽地送回了西配房,想了想,又去后罩房叮咛了冬晴一番。
易齐穿戴家常的月红色小袄,深绿色罗裙,脸上脂粉不施,一扫先前那份鲜艳妖娆的模样,而是多了几分纯真,眸光里是真逼真切的体贴。
掌灯时分,杜仲才返来,看到炕上乱七八糟的荷包香囊等物,笑着问道:“刘公公甚么时候来的?”
“太太说的是,”俞桦同意这个做法,又提示道,“公公既然提及太后,明儿也许也能见到太后。”
易楚到净房洗了手漱了漱口,换下身上的中衣。
“不消,”易楚考虑一下,“既是进宫,请的必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冒然探听不免落人丁舌,倒不如多做些筹办。”
杜仲这般冷酷想必是不喜好妖艳型的。
直到俞桦送了两位公公返来,易楚才恍然回神,问道:“俞管家,刘公公话里的意义,皇后娘娘会不会还召见了其别人?”
易楚接畴昔吃了一半,另一半却如何也吃不下。
王徒弟筹议道:“不如将裙子襕边多出一分来,太太年纪轻,还在长个子,如果短了能够将襕边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