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那天,王婆子在大厨房熬了两大锅腊八粥,府里下大家人都分了一碗。
皇后一听白了脸,蓦地又变得通红,跪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很久才嗫嚅隧道:“母后,儿媳知错。”
丁嬷嬷倒不藏着掖着,做饭时准予冬雪在中间观赏。冬雪人机警脑筋也好使,把丁嬷嬷炒菜的用料、火候、和下锅挨次记了实足十,便用一样的料也试着做一盘。
过了腊八节,年味就垂垂浓了。俞桦早早备了年节礼,待易楚过目后,一一送了出去。此次撤除平常的三家外,还特地给晓望街吴婶子家送了一份。
嘉德帝日理万机,每天不知多少关乎民生社稷的大事等着他措置,哪件不比这事首要?读完就扔在一旁置之不睬。
一道给订婚伯,短短数月闹出好几起丑事来,就让订婚伯先卸了朝廷的职务,用心整治家里的事。甚么时候整治好了,不再有仗势欺人冒充皇亲国戚的行动了,甚么时候再另行起用。
换言之,一个字“拖”,拖到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俗话说“开弓没有转头箭”,平凉侯既然已经弹劾过订婚伯,加上赵十七很快就要进宫为嫔,两家绝无修复和好的能够,以是平凉侯调集了门客筹办再参奏订婚伯一本。
奏折末端陈述了主题,王知府教子不严侵害朝官颜面,扰乱百姓糊口。
已经闹到这个境地,火候也差未几了,嘉德帝胸有成竹地批复了奏折,发了两道旨意。
吴家三人是头一遭进大户人家的府邸,一起行来只感觉眼不敷使似的,瞥见假山也赞叹,看到竹桥也希奇,又看着来往穿越的丫环婆子个个穿戴面子打扮划一,内心更是吃惊。
前一天刚落了雪,地上另有些湿滑,富嬷嬷怎敢让她多走,与冬雪死命拦着不让,只肯叫她站在院子里等着。
易楚展颜而笑,上前紧走两步,却见杜仲身后还跟了辆马车。
两盘菜同时端上来,由易楚跟富嬷嬷和冬雨她们评判。
易楚猜想也是这事,开口道:“这四人我都见过,但甚么脾气却不体味,柳叶性子软和,最好找个能主事的男人才撑得起流派,要不我再探听探听”
直到进了偏厅,易楚让人上茶端来点心,将身边世人都打发走,吴嫂子才回过神来,笑道:“全哥儿本是吵着要来,传闻小叔要去冰上捕鱼又跟着去了……柳叶来了一个月了,家里事儿太多,我娘说让她在京都过年。”言语间有些晦涩,很明显是家里有丑事不好对外说。
吴婶子是看着易楚长大的,晓得她的操行,也笑着承诺了。
行至瀚如院,冬晴打发了小丫环,将人让了出来。
因是街坊来,易楚特地叫人换了大盘子,将各式点心摆得满满的。
引着她们出去的是个未留头的小丫环,笑嘻嘻地答复:“府里有大小八个院落,共二百多间屋子,如果加上围墙隔开的那半,得有四百间。人倒是未几,外院的护院跟小厮我不清楚,内院里服侍夫人的有二十四人,厨房里八人,针线房六人,另有管灯油火烛洒扫莳植的,共六七十个。”
易楚虽绝望,可瞧着下人们高兴欢畅的模样,也不好透露在脸上,强展了笑容一同吃了丰厚的午餐。
接着门帘被撩起,冬雪喜滋滋地出去,“夫人,伯爷的长随先返来报的信,伯爷已进了城,再有小半个时候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