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会是甚么人?
四十二岁,比他还要大好几岁,而易齐才刚十七,这相差也太大了,岂不是一树梨花……
易楚点点头,“这也行,只是卫槭的婚期要提早,不知钱家会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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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郎中顿时心软如水,展臂拥住她,大手悄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爹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还怀着孩子呢,听话,不准哭了。”引她在椅子上坐下,顺势抓起她的腕,探向脉息,细谛听了,点点头,“脉相健旺,身子不错,看起来像是个闺女。”
此次还是莫掌柜带队,却比前次多带了六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壮汉虽也是伴计打扮,但一举一动规整有力,似受过正规练习。
易郎中了然地拍下她的手,转而提起易齐,“你们走了,她独安闲这里也不便利,不如我带她归去。”
易楚偷眼瞧着父亲的神采,低声道:“现在阿齐老是想清楚了,这段日子一向陪着我做些针线,还给爹爹缝了两件夏衣,要不让她拿过来爹爹尝尝?”
易楚盈盈含笑,转头对上父亲看望的眼眸,不由红了脸,粉饰般问道:“外祖母跟母亲比来可好,弟弟闹不闹人?”
林槐行动很快,不出半个月已挑出四所宅院来让易楚遴选,三处三进宅子,一处五进宅子。
易楚解了禁,头一件事就是想着去晓望街,不成想易郎中先一步到了信义伯府。
油坊张氏两口儿大哥需求人照顾,林松留京合情公道。而钱富贵重利,既然开口要十六两银子的聘礼,今后少不了打女后代婿的主张,让卫槭到宣府倒是断了他的动机。
林槐与冬晴都是忠心可用的人,既然有此功德,易楚当然要成全,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笑道:“此事我想先问过冬晴,只要她肯,我自会成全。”
而第三处倒是因为邻居。同在一个卫所当差,不来往天然不好,但来往过密轻易落人话柄。特别妇人本就多事,喜好攀比探人隐蔽的,倒不如远着点儿平静。
易郎中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主张已定,接下来就是到宣府找中人立左券,清算屋子,这事儿仍然落在林槐头上。
仲春十八,易楚亲笔写了道请罪折子,言道本身闭门四个多月已明白所犯错误,今后决不再犯,恳请太后许她去宣府服侍夫君。
“没有,是林枫在双山镇碰到了冬晴,”杜仲低低笑,忽而将她搂得愈发紧,“阿楚,你能来,我很欢乐……就是怕委曲你。”
俞桦答道:“我挑了六个,都是技艺不错又忠心的。”再加上林槐与卫槭,倒是充足了,并且到时杜仲也会在家里,难不成他还护不住她?
易楚噙着泪扯住易郎中衣袖,娇声道:“我想爹爹了,想得很。”话音甫落,泪水便滴滴答答往下淌。
莫掌柜号召车夫将马车往路旁靠,镖师们自发主动地护在马车四周,信义伯府的六个护院仍混在伴计中,却不动声色地靠近了易楚的马车,而卫槭已将手放在剑柄上,一旦景象不对峙刻就能拔剑厮杀。
俞桦笑着替他得救,“……吴婶子前次提到的两人都已相看了,哥儿几个想立室急得不可,只偷偷打量几眼就同意了,林松看中了油坊的张女人,卫槭成心钱家三女儿。我想着让林松留在京都,卫槭跟着夫人到宣府。”
“不消,”易楚抽抽鼻子,安静了神采,“家里处所小,现下人多事多,并且另有小娘舅在,不便利……有件事正要跟爹爹说,前几天林槐提到了人家,就是盛记商行的莫掌柜,本籍姑苏,本年四十有二,家里妻室早就亡故,想娶个后妻回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