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郎中不由唏嘘,别人家都是岳父岳母千方百计禁止半子续娶,儿后代儿对父亲续弦也非常不满,没想到轮到自个身上,两个本该反对的亲人却不约而同地劝他。
两人筹议完此事,卫氏叹口气道:“阿楚腊月就出阁了,你屋里是不是也该添小我?”
杜俏仓猝否定,“是说侯爷面相严肃,当年定然让叛军闻风丧胆。”
易郎中并没有反对。
看着窗外的屋舍绿树,内心想的念的全都是阿谁高大矗立的身影。
秋雨萧瑟如离人泪,顺着屋檐的瓦当滑下,滴滴答答敲打着空中。
杜俏毫不踌躇地说:“不成能,大哥今后要担当伯府的,如何会跟阿楚这般出身的人牵涉不清?再说,前次侯爷不是说过阿楚跟个开汤面馆的定了亲”
易楚故作不知,惊叫一声,“太好了,夫人有福分。”
易楚不好多话,就听画屏道,“今后长点记性,再有下次,等着挨板子。”
自打客岁腊月中旬,易楚再没登过林府的门,门房倒是记性好,还认得她,屁颠屁颠迎出来,拱手做了个揖,“易女人稍候半晌,已让人出来通报了。”
杜俏捂着嘴“哧哧”地笑。
卫氏正在书房跟易郎中会商易楚的嫁奁。
易楚见屋里只赵嬷嬷跟画屏在,遂点点头,“对。”
这个傻瓜,竟然特特地穿了嫁衣来给他瞧。
正月时,抄了先太子另有别的三家勋贵,估计抄出来的东西也很多,这些锦衣卫顺手拿那么一两件,一辈子就衣食不愁了。
赵嬷嬷还是感觉可疑,考虑半天,踌躇道:“要不我出府探听探听,顺带到汤面馆去趟,如果跟大爷没干系最好,如果真有甚么牵绊,大爷今后还如何说亲……正室未娶,妾室先进门,端庄家的公侯蜜斯谁情愿攀亲?”
杜俏看过画,叹口气,“画得是我爹娘,我见到爹爹的次数少,不记得他长甚么模样,可看到画,我却一眼就能认出来。”
杜俏很觉得然,“我爹长年戍边,气度定然分歧……就说侯爷,带兵兵戈的时候不如我爹久,可板着脸也挺吓人。”话到最后,脸上透暴露几分羞意。
易郎中对辛大人仅剩的一点不满也化为乌有,不管如何着,他能至心对易楚就行。
细雨朦朦中,一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策马而来,她一眼就看到了那道令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当初威远侯跟夫人对易楚相称礼遇,可时隔大半年,府里如何个态度,门房也吃不准,加上夫人又怀着身孕,见不见客还两说,是以断不敢冒然让易楚出来。
易楚怅惘地叹口气,放下针线去西配房找卫氏,想问问她夏季的袄子是喜好秋香色的还是鹦哥绿的。
明天,辛大人来用饭前,把本身筹办的嫁奁等物都列成票据交给了卫氏。
易楚则坐着大勇赶的马车去了威远侯府。
易楚赶紧称谢,进了偏厅,就看到杜俏容光抖擞地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
前次易楚也隐晦地提到过续弦之事。
易楚拿着针线对着窗外发楞,好半天没有落下一针。
易楚按着端方行了个礼。
门外就传来个清冷的声音,“夫人是说本侯吓人?”话音刚落,林乾拄着拐杖出去。
“我看得清楚,易女人提起大爷时,眼神变得很不一样,看着大有情义,并且开初提及大爷去西北,语气非常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