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前面长长地半句话没能说完,就被秦傕俄然冒出的一声咳嗽打断了。
“这……”
“王妃饿了吧,这是妾身为您做的早膳。”顾水清看她盯着饭菜发怔,赶紧上前翻开食盒,又从里头端了三盘菜并两碗粥出来。
秦傕笑笑,一副不爱管的神采:“不如等夫人吃腻了再说。”
不争宠,反巴不得出府,这顾氏还当真是妾室中的一股清流,不说前无前人后无来者,起码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卫子楠非常腻烦后宅这些女人,为了个男人你争我夺,本干清干净的女人变得好妒成性,患得患失,恨要将别人踩在脚下,百般□□,万般作践心头才气得一丝安抚。
护主护到没边儿的采薇,屈膝行了个礼:“顾侧妃,娘娘一会儿要进宫,需尽快打扮,还请不要打搅。”说完,就像打了个败仗,昂着脑袋跟在卫子楠屁股背面回里间去了。
“他……”刚吐了一个字,卫子楠从速杜口,把剩下的“娘的”二字生咽下肚,“嗯,不错。”她这爱说脏话的风俗,在军中养成,现在还真该改改才是。
“王爷有甚么题目,问我便是,我自会据实以告。你便是昨夜当着我的面要查抄,我也毫不推委。”
“嗯,你叫顾水清?”
卫子楠倒是不惯以坏心测度别人,顾氏留下来,大略是因为廷尉顾琛的面子吧。再者,恒王府斥逐了小妾已是很给她颜面,如果一个不留,岂不叫人说三道四,徒生费事。
秦傕笑笑,侧头过来小声说:“夫人晓得她的名,看来早把王府里的事摸个门儿亲,白费本王一片美意,还担忧夫人执掌中馈会碰到费事,成果是瞎操心了。”
秦傕发明她一个奥妙——害臊的时候,耳根子比脸先红。他清清嗓,感觉本身媳妇儿真是个讲事理的好媳妇儿,便更看她入眼:“咳咳……两小我过日子从不熟到熟,这过程天然会有不快意的处所。既然夫人如许说,本王今后也就不必走那么多弯弯绕绕,天然有话直说。”
卫子楠脱了衣裳后,并未在本身身上查抄到甚么可疑陈迹,便松了表情,全然信了秦傕之言。她惯喜好洗冷水澡,只是伤痛初愈,便在盆中多加了半桶热水,只求个不凉。
卫子楠这会儿才开端描眉点唇,幸亏她起得早,时候倒是不紧。她打扮起来也不费时,妆是淡妆,不贴鹅黄,简朴配了套头面,连只步摇都没选。但是她人长得美,如此瞧着已是分外都雅。
饭菜不错,比卫府的好吃。
那么,既然功课做得很足的采薇都点头了,面前这个女子必定就是顾氏了吧,那位独一没有被秦傕斥逐出门的侧妃。
秦傕翘着个二郎腿,在一旁吹口哨,时不时往她这边瞅上两眼。也不知他吹的是甚么曲儿,听着似江南小调。
顾氏眼里多了些许烦恼之色,一时进步了声音:“哎呀,都忘了先容我自个儿了……妾身顾水清,给王妃存候。”她说着,又是屈膝见礼。
想到姓秦的昨夜碰过本身的……她便越想越不是滋味。若然昨夜圆房,破罐子破摔了,她倒不至于如此在乎,只是现下两人话已说开,中间清楚隔了层纱,却叫他碰了本身的身子,她便如何想如何别扭。
这顾氏倒是奇特,平凡人第一次见到卫子楠,都害怕她那冰冰冷冷的模样,顾氏却这般热忱,好似早已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