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听得一声轻笑。
“是啊,陛下赐下的公主府可就只比这太子府差了些,就连新赐的恒王府也比不上呢。”
够能忍的啊。
“姐妹们也都各自熟谙了,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便去我那万娇苑吧。我培养三年才培植出的一株兰花尚不决名,也还未有人得一见,今儿众姐妹在此,不如姐妹们给它命个名。”
太子妃卫子悦见此,不由微微皱眉。
俄然生了这等变故,太子妃身为仆人,断没有不站出来圆场的事理。可正欲开口,却又见卫子楠按住腰间长剑,往下说。
泰安公主不说话,不廓清,只是笑。她的荣宠究竟是如何来的,少有人知。实在,本来她还能再受宠数倍,可惜……
罢了,她本就没筹算在面貌上给卫子楠添堵,倒是诸位贵女们,听信了某些传言,还刚强觉得恒王妃是个丢脸的。
“哎呀,不愧是我们公主殿下,最得陛下盛宠,便是随便出个门都带着保护呢。今儿带的这位不是前次阿谁魁巨大汉,却还是个姣美儿郎,瞧这俊的,快赶上我那哥哥,人称的玉面公子了。飒爽英姿的,想必技艺也是分外了得吧。如许瞧着舒心的保护,可不是谁家都能聘得来的呢。”
哟呵,本来是敌手。
她站在人群中,身量苗条,一举一动皆自有气韵,又足足高出旁人大半个头,垂眼看人的模样,叫人没的生出惧意。
且都是嫡出。
可偏有人急着拍泰安公主马屁,往太后公主身后瞧了瞧,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暴露一脸羡慕。
不过卫子楠不奇特,倘若太子妃请的是不贴她本身的,那才是怪哉。只是,这泰安公主何必连点场面话都舍不得说,上来就亮刀子呢。
卫子楠不欲逗弄这等败兴之人,很快就撒开了手,语气很有些绝望:“我当太子府的丫环没眼力,本来心中不爽,没想到是我要求太高,竟不知见多识广的令媛贵女也有看岔眼的时候。”
幸亏是,并非她们成心的,约莫轻易揭过。
“是啊,传闻前些日子陛下还给驸马爷晋了官位,可不是因着公主您是独一份儿的宠嬖吗,就是成安公主也比不上您万分之一呀。”
众女见是至公主来了,齐齐点头,忙客气着说那里那里,论仙颜焉能美过太子妃和泰安公主去,岂敢不自知如此。
有眼尖的发觉不对,本日赏花不允男宾入内,能出去的确切唯有贴身保护罢了。可这位虽是男装,却并不像是男人。再者,泰安公主便是再有本钱,也没需求将一介保护打扮得如此不凡吧,这不等着叫人说闲话吗。
经她这一说,大师也才重视到泰安公主身后的所谓“保护”,纷繁既不美意义,又有几分猎奇地去瞧。果见一既威武又阴柔之人,长身玉立,伫在那桃花树下,寥寥几片粉色花瓣从她头顶飘过,衬出几分不属于男儿的美来。
被她这么一号召,世人倒是把行在背面的恒王妃给忘记了。卫子楠头一遭在贵女的圈子里露脸,难有甚么人熟谙她,便是有人猜出,太子妃未发话岂敢先来号召。
被盲眼之人当作保护的卫子楠倒是不恼,不疾不徐地走到这群女人面前,将站在前面的几个女子吓得连连后退,却碍于公主在此未曾发话,不敢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