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楠笑:“弟妹快别捧我了,我只懂看,哪懂培养,这一点可不及太子妃。”
旁有看热烈的越围越多,皆不敢上前制止,眼看打得短长,只得仓促报官去。余下看热烈的几个,交头接耳。
卫子楠点头,并未暴露太大的兴趣:“我所见花草非人力所能培植,自是没法说出个好与坏。冰雪天山上的雪莲,大漠黄沙中的孤草,抑或无垠草原上的知名小花,皆是我心头所爱,非六合不成哺育,戋戋花盆难容其妙处。只是各位未曾见过,怕是难以想见。这人间的花草,于我看来,日月精华所灌溉才是妙,叫人沾了手便毁于匠气,反而失了真美。我不懂你们所觉得的美,你们亦不懂我所爱的美,叫我来点评,我只能说句刺耳话。只是诸位满怀兴趣而来,我怎好搅人雅性,还是求各位莫再问我。”
“臭小子!弄碎了老子的东西,就想这么走了?”
寻了这几日,终究叫他看中一对羊脂玉的手镯子,非论玉石还是雕工,抑或取意皆得贰心。付了钱后,谨慎翼翼地捧在手中,刚跨出店门,劈面走来一穷酸墨客,与他擦肩而过。不知如何的,手中的锦盒竟然平空一震,就这么脱了手。
哪知,有人混不在乎,反嘲笑她们孤陋寡闻。
卫子楠回以一笑:“三弟妹送来府中的情意我已收到,故意了。既然不便利走动,又那里来的不对,弟妹客气了。”
那墨客一脸惊骇,有些茫然,再看看地上的锦盒,吓得不住今后退:“不,不是我。这位兄台,你错怪我了。”
程松拳头一滞。
太子妃没有推测三皇子妃会来,一早的好表情就叫这两人搅得阴沉沉的。罢,也怪她本身没能尽早看清楚卫子楠是甚么样的人,更怪卫子楠埋没得深。若早知她此前是决计藏锋,冒充良善,作假的好脾气,本身必不会请她来赴会。
“太子妃的赏花诗会可不是年年都有,我岂能不来凑份儿热烈。这些日子在府里关了好久,王爷等闲不放心我外出,可把我闷得慌呐。这不,只好借您的诗会来透透气咯。”说完,目光落在卫子楠身上,顿时脸上的笑意便深了,“若没猜错,这是恒王妃吧,原该早早拜见的,可惜那段光阴腿成日里肿着,连下床都难,只好闷在家里。到本日才与王妃初识,是我的不是呢。”
是啊,她不懂培养,可在坐的又有几人懂。
乔氏那里不知太子妃轻描淡写地就教唆了她和恒王妃,脸上挂笑,渐渐悠悠走过来,竟停在卫子楠身边。
俄然有人“咦”了声:“恒王妃说得好生玄乎,叫我们内心实在痒得难受。恳请恒王妃将之画下来,我们也好一睹为快,免得归去后连和人翻嘴都不知如何描述。”
那墨客遁藏不及,腮帮子又挨了一拳,抱着脑袋直喊饶命。
太子妃一怔,惊奇道:“前阵子恒王妃入宫一聚,也不见你露面,我还道三弟妹身子重,怕是不会来了呢。未曾想,戋戋一个诗会,倒是把你请动了。”
“我说的便是这一株兰花了。”太子妃停在一株通体墨色的兰花前,“养了三年才培养出来,各位感觉如何。”
“肯定程松还在上南大街?”
“太子妃难不成是花仙下凡,我但是头一次见如许的兰花,似墨汁灌出来似的,让人一时想起烟雨昏黄,水墨意境,像是一幅名家的墨宝。”又是好出头的裘珊先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