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他还真是在书房过的夜。这才刚进了和顺乡,就被狠心踹回冰窝里,那落差大得人整宿睡不好啊。
足足六枚虫卵,哪怕是一枚也充足令人肥胖啊……好毒的女人!
秦坤无法一笑,为她满上茶盏:“太子是个情种,约莫不会放弃太子妃。”
三皇子最怕他打岔,从速赔笑:“皇兄勿怪,勿怪。哦,对了,后院搭了戏台,想必皇兄久不看戏,内心也痒痒了,不如……”
“旁人都喜好叫一声恒王妃,我却风俗了叫卫将军。这茶是内人出产以后,父皇所赐,每年只得一斤,赐了我三两。听闻卫将军对酒有敏症,故而亭中一叙,弃了青梅煮酒改成煮茶,还请卫将军尝一尝,如果喜好,剩下的就全送给将军了。”
“嗯,好。”
一口一个“卫将军”,还“青梅煮酒”,恐怕谁不晓得他的野心似的。
卫子楠闭闭眼,心机忽而飘到彭成身上——约莫,三皇子已经找到太子和彭成勾搭的罪证了吧。
“……”
卫子楠搓搓手臂,感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缓缓行至门口,贴着房门,淡然说道:“你明日也还是睡书房吧,我怕牙被你酸掉。”
他不是有本事么,有这瞎工夫,早在书房铺好被子躺下了。再不济,混堂房不就有现成的睡榻给他么。她还就不信了,这厮会跑去顾氏那边睡。
秦傕嚎了半晌没人应,只幸亏门外凄惨痛惨地念叨,活脱脱的一个痴情种:“那、那夫人早些安设,睡觉别踢被子,细心着凉。我就在书房,如果想我了,差人来叫一声,我必飞奔而至……”
秦坤愣了愣,很快转笑:“卫将军好观点,真胆识!”
因而秦坤朗声一唤,唤来一个小厮,叮咛他带恒王去藏书阁看画。秦傕喜上眉梢,就这么屁颠屁颠地跟去看画了。
彭成,存亡兄弟,今番对不起了。
“三皇子不是猜出来了么。”卫子楠又一口饮尽茶水。拿着那比铜钱大不了多少的茶盏,实在了解不了所谓的品茶——这他娘哪儿解渴。
“天然担忧。”秦坤皱眉,神采稍显凝重,“凡是与我有关的禁军新兵,短短两天,折了两个。自家后辈没能混出头,那些个官员免不了要找我说事。卫将军现在卖力皇城禁军,想必是你所为。我不得不找卫将军要一句实话,将军究竟是如何筹算的,竟动到我头上。难不成,这还是父皇的意义?”
就因为明天白日,他顶着嘴上的伤“招摇过市”,现在夫人说一不二,趁他不备,一脚将他踹出房门。
就在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呼喊。
卫子楠晓得,在三皇子眼中,早把她视作同阵营的人了。秦坤晓得她力求安身朝堂,最不喜好那些老固执在她的性别上做文章,故而捡好话说给她听,决口不提“恒王妃”。
“嘁,别想支开本王。”秦傕老赖一个,偏就不走,“戏曲儿?夫人管得严,看不成绩戒了呗,省的总惦记。”
像这类人,都是有求于三皇子,或是操纵此次机遇等着见想见的人。三皇子天然要将他们好生安设,在后院搭了戏台,想看的看,不想看的走,也算尽到了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