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了和心殿,一本奏折劈面砸来,秦源侧身躲开,当即昂首朝奏折飞来的方向看去,恰好对上天子气愤的眼睛。
几近不消思疑,这事儿和秦傕脱不了干系。
“怕?”卫子楠在他中间坐下,脸上没有闪现出太多惊奇和镇静,相反更趋于安静,“我会怕么,我只是有些可惜,程氏死得太便宜了。”
程氏的死讯在第二天传遍了都城,百姓们茶余饭后少不了要谈一谈这位卫夫人。有叹她命苦孤寡的,夫君亲子全都战死,女儿又疾病缠身……将军遗孀也这般难做,更何况战死兵卒的家眷。
“儿臣冤枉,儿臣岂敢暗害重臣!父皇请必然要信赖儿臣!”证据多是臆断,没有实证,只要他一口咬定不是他所为,就不能定他的罪。
“父、父皇,我大昭仁孝治天下,死者为大……”他身为太子,贤名便是如许堆砌起来的,他亲身筹划程氏的丧事,只会博得好名声。
“噗……”秦傕一口饭喷出去了,“我没有听错?”
本想归去清算仪容再去面圣,不想宫里来的人很急,仿佛还挺不客气,他没来得及回太子府一趟就上了进宫的马车。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从速跪下。
“‘儿臣’?你倒是孝敬,操心程氏的事很主动啊。你乐意当她的儿子,不如就去当好了,朕替你转户籍如何。”
程氏就这么死了,反而缺了一点痛快感。她承认本身大抵有颗黑心,报仇能让她痛快,那些世俗的事理在她这里行不通。
卫子楠静下心去,简朴想了想以后该如何办。
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这么放手去了。
秦傕也不否定,翘着二郎腿靠在躺椅上,像个没事儿人:“夫人在镇国公府遭受了甚么,窦先已返来讲明。程氏既然动了暴虐心机,就罪该万死,太子也一样,迟早的题目。”
被人时不时拉出来怜悯一番的卫子楠,实在已经没甚么感触了。她是嫁出去的女儿,还是嫁进了皇家的,归去卫府就连披麻带孝都不必。以是,只在第二天回了一趟,然后要等出殡时再去一次。
卫子楠吃着菜,死活改不掉狼吞虎咽的臭弊端,含混不清地答:“不防天不防地,我防你。”防你动不动拿醉酒耍我。
“我晓得。”她顿顿,“王爷你在帮我干我不好亲身办的事,很体味我嘛。不过,程氏竟然是被毒蛇毒死,你是用哪种体例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