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傕！别逼我推你下去，早朝早退，你也不想我遭受口诛笔伐吧。”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很罕用脂粉的她，在脖子上扑了两层粉才勉强遮住秦傕那混账留下的陈迹。
想到这里，彭成浑厚的脸上呈现一丝苦笑。
“哟，王妃如何还用上粉了。常日奴婢求您，您都懒得用，今儿如何转性子了。”采薇这不上道的笨丫头，来送早膳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是为夫忍不了。”秦傕悄悄咬在她下嘴唇上，似笑非笑，“天气还早，夫人既然不如何痛，就再体恤我一次吧。”
“将军，快看！”此时，他身边的人指着那头小山丘的一个身影，暴露了镇静的神采，“瞧，是大将军亲身来迎您归去，咱可终究盼来了好日头。”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召回，很能够是为了便利天子措置了他。
哪怕是一句“抱愧”，也该说出去。
“哦。”彭成眺望天涯，咧开笑，暴露他一嘴的明白牙，“时候不早了，明天的霞光甚是都雅……将军先回吧，我还想再坐会儿。”
又没命了……
“别闹，很难受。”卫子楠涨红了脸，想起昨夜各种，耳朵烧得可骇。浑身高高攀没有一处安生地，秦傕的确把他身上的伤当金牌令箭来使，让她不美意义不顺他的意。成果到现在复苏了才回过味来，昨夜他那猖獗样，伤底子算不了甚么。
秦傕半点不为所动，乃至扯了她手里的衣裳丢到床下：“怕甚么，昨晚就叮咛下去了，今早帮夫人乞假。”
谁也没明说天子能够要他死的事，但相互又心知肚明。
成果，她立马就被霜雪和霜华给拖出去经验了。
彭成这一次没有对她咧嘴大笑，只是客气地下了马，抱拳问好：“将军别来无恙？”
“恒王风评略差，将军不要为了宽我的心，对付骗我……不过，我这将死之人，晓得了也不能如何……还是不细问了吧。”
“当年将军两度救我，我这条命若能帮到将军，也算死得其所。我还了情面，少了负累，鬼域路上也能走得轻松。但我仍旧不放心将军……将军是我心中的豪杰，是世上最该获得幸运的人，可嫁给恒王，将军过得好吗？”
“将军无需自责，宦海无兄弟，皇家无父子，我写那封信时就已经推测会有这个结局。只是，我的不甘心差遣着我兵行险招。”
“……没甚么。”忍痛，那是她的特长绝活，带伤作战不是甚么新奇事。只不过，身上的酸痛感，仿佛比皮外伤还要来得猛，让她底子懒得转动。
以是，才刚进了府门，她就换了一匹快马，顾不上周身的不适，一起往北军驻扎的方向疾走而去。
“我不如将军工致，这辈子都躲不开。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暗器，我又没命了。”彭成了无承担地笑，拿起那团草，揣进怀中。
他二人疆场上存亡的友情，到现在，变得如此苦楚好笑。
“……有点。”
当初她决定嫁给秦傕的时候，彭成的反应是最狠恶的，直说甚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要先去经验恒王一顿，好叫恒王今后对他家将军好点。
这再一次印证了她的猜想——入夜好杀人，是最好的虎伥。
“嗯。”卫子楠也下了马，在旁人惊奇的目光中说，“我来和你说几句话。”